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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的地方求得一片静心之处。但李从厚步步相逼,恐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反!

    “难道他……”纹鸢瞪大了眼睛,她不敢再言。

    前朝多少夺位先例,历历在目,父亲的皇位是从李存勖处夺来的。父亲李嗣源是李克用5的养子,而那李从珂,正是父亲的养子啊!

    秋泽笃定地点点头:“当今陛下,本是宅心仁厚之人,不愿大动干戈。他刚入宫时,学习《贞观政要》和《太宗实录》,颇有向唐太宗学习,以期天下大治的雄心。然而,他读书、听讲,却悟不‘求治’的根本要领,他优柔寡断,耳根软,无识人之明。他偏听信朱冯等人的言论,轻易动了几大节度使,迟早会遇到麻烦。”

    “方才,在下斗胆问公主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想必,公主心中又有了更深的体悟。王朝式微,一切都并非定数。”秋泽君缓缓道。他似是洞穿一切,再饮一杯茶,那茶香清澈透肺,极令人舒坦。

    观今之势,纹鸢需要卖给李从珂一个人情,给自己留条后路。秋泽建议,给李从珂的回信,不宜由公主亲笔书写,纹鸢想要照应李慧明,也不便直接出面,一切,婉转行事,方才妥当。

    纹鸢决定请秋泽君代笔回信,只简短几只字,让李从珂知道她心意便可,落款也只书写秋泽的名字。但信笺,由纹鸢的下人送出。要照应李慧明的事儿,还算好办。纹鸢毕竟在宫里有几个相熟的资深宫女,她私下吩咐她们多往李慧明处走动,衣物吃食尽量帮忙安排便是。

    “那,在下却之不恭了。”秋泽不便推辞,便应允了。

    纹鸢公主唤了下人来,让摆上笔墨纸砚。她亲自磨墨,那墨一点点晕开,秋泽神色清浅专注,提笔写字。

    空气中,墨香四溢,伴着泥土的芬芳。纹鸢看着烛光下的秋泽,他回来了,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了。

    纹鸢接过信笺,吹干,折好放入怀里。

    秋泽告诉她,要往宫内安插亲信,她才能精准掌握内廷的风向。这王朝是立,她庆幸,是废,她也不用跟着受连累。

    她盘算了一番,很快就开始了行动。那群胡姬,她养在府中几年,原只想解腻乏,但女人,是连接世界最隐秘的线。

    李从厚在宫里呆不住,时常借机出宫,纹鸢牢牢把握了这次机会,让胡姬们献舞,捕获了他的一夜之欢。

    那夫蒙灵芝个性十足,一定会令李从厚念念不忘,再怎么说,李从厚到底刚年满二十,不可能不对这样的女子动心。

    她只需要再推上一把,那灵芝就能被安插入宫。李从厚前脚离开,纹鸢便难掩兴奋,迫不及待把消息告诉给了秋泽。

    秋泽似是对事情的推进感到满意,他微笑着点头。“如今后宫里有一人,亟需解决,否则会碍了我们的事。”他又低声道。

    窗外,修竹翠绿的身子挺向蔚蓝的天空。如此静谧的春日,伴着和煦的阳光,秋泽君的眼神也那么柔和。

    看到他,内心的焦虑都缓解多了。纹鸢舒展眉头,浅浅笑了。尽管聊着如此紧张,步步惊心的筹谋,她都受到了他淡然镇定的感染,而能享受这春日的美好。

    李从厚是不可能同意将秋泽君召为驸马的,她内心清楚。

    李从厚不识人,又闭目塞听,秋泽君没有晋升的渠道。但秋泽君是多么优秀的男子啊。明明身为北方人的后裔,不应拘束于地位的悬殊而婚配,但李从厚,毕竟是皇帝,他还是重视皇姐的婚事,不可能将她与一个草民以婚姻为媒连接在一起。

    而她,真的不再年轻了。二十八岁的女子,在这个朝代,应已为人妻多年,有几个孩子了。她不想年复一年独自欣赏梨花雨凉的景色,不想再因孤独而偷偷在深夜饮泣……

    若是潞王做了皇帝呢?她竟突然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她赶紧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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