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妖女回朝
公元933年,历史的车辙印上后唐的色彩。
一代明君李嗣源垂垂老矣。
自盛唐衰败后,刀光剑影里朝代迅速更迭着。流民、洪荒,火流星追月燃烧坠落,只高门大院前依旧是车水马龙。从民间到官场,隐约透着各种微妙。
夏侯府。门前的赤金貔貅奢华耀眼,下人们精气神十足地侯着,夏侯府的大墙是墨绿色的,里面透着晶石的闪烁。
北面忽然一骑快马赶了过来:“报——”,夏府的信使行色匆匆。
这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酷暑。夏侯府的荷花塘翠绿欲滴,幸亏这池子在夏侯府深处,要不在这干渴难耐的季节,这里未免也太清凉舒适得遭人妒忌。夏侯的宅院套着宅院,层叠着向一处高大的山峦倚去。
夏候公的祖父当年选宅址时,费了很大心神找到这块宝地,此地民风淳朴,土地肥沃,这块地再往深里走,便是一座巍峨的山峦,树木蓊郁,空气清新,随处可采摘清甜的浆果。这座山灵气十足,没有猛兽怪虫,山背后几乎不曾有人抵达过。据说,这座山攀过去后是一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丽绿茵,再走出几里,通过一个山洞下的溪流,据说逐那河流而下,可达遥远的海边。夏家世代单传,且都是男儿身,只在夏候公夏文朗这一代,得了个女儿夏树夏,全家人宠她几乎要胜过她的哥哥夏如朝。
此刻,一个肤白胜雪的女子在丛丛绿意盎然的莲叶中与丫鬟们嬉戏玩水,她着一身天蚕白丝的衣裳,薄得可见那冰肌玉骨,衣裳本来便薄如蝉翼,还那么随意敞开,由于裙子撩了起来,修长的大腿也裸着,白得晃眼,她胸裹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那对酥白的小兔子时不时随着她嬉戏泼水的动作隐约跳动。她的足上系着一个紫金的葫芦挂饰,却是枚精致的铃铛,她一下下拨着清水,莲香四溢。
“唤香,这池子的水还不够清凉不够足啊,许是这日头太毒了,扫了咱的兴致,”那女子嗔道:“你们候着,我把水底那闸口开大些,这样引来的泉水便了多些!”不及唤香喊完那句:“主子,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她已经一个猛扎入水,向深处潜去。
“树夏,树夏!”夏文朗难得步履匆匆,嫌轿撵慢,他竟使出难得的轻功一路匆匆朝了内宅赶来。在朝廷中,夏文朗是以文章闻名的,只江湖人知道他有一身绝世轻功。行得急了些,他不留神就踏在莲叶上十几步,唤香丫头只觉得身边有一阵清风,拂着她的刘海儿晃了两晃,她一抬眼,老爷正立在莲叶上。
这可是一方偌大的荷塘,夏侯爷立的地方可是三尺见方的薄叶啊,再低头怔怔看水里,嬉闹的鲤鱼游得正欢,根本没被惊走。
“唤香把树夏给我喊出来,胡闹!”夏文朗飞速说完,瞬间移步回到湖心亭,唤香还在发呆,她从没见过老爷施展功夫。“爹爹找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湖心亭边顺着哗啦的水声响起,夏树夏破水而出,她将墨色的长发甩向脑后,夏文朗被水溅得退了两步,见女儿裸露得过分了些,他气得直吼:“你给我把衣裳……”话音未落,夏树夏伸手向父亲身后的衣架,衣裳闪过,瞬间她已经将一身水绿的袍子穿在了身上。见父亲还恼着,她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将腿收进了裙子里。
“胡闹,就算是在自己的闺亭子里,也不能如此暴露,你这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孩,你……”
“父亲,是否出了什么事情?”夏树夏简洁干脆地打断父亲的话头,做了一个抱歉的神色,挑着月牙般的美目:“能逼得爹爹使轻功赶来找我,定是急事了。”
“树夏,树夏!”夏文朗还没开腔,一个俊朗的男子踩着莲叶急急飞来,但见到夏侯,吓得转身想逃。“夏如朝你给我站住!”夏侯喝住儿子,“你怎么来了?”夏如朝道:“妹妹前段日子央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