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时40分,a市教育规划区韬奋桥下发现一具尸体。目前,死者死因不明。
13时55分,记者在韬奋桥旁边看到,河岸两边有不少居民和学生围观,桥头两端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有多位警察和治安队员在维持秩序。
14时10分左右,法医来到现场验尸。
赵鲤正站在围观群众最后排,犹豫着要不要挤进去,天上烈日高悬,地上猎奇者人挤人围着警戒线成跳带鱼,浑像微波炉加热罐头,中间还搁着个腥臭了的肉块。
这死者已自世间过身,却还被包在团团围观里,竟未留下点尊严。
这样想着,赵鲤有点说不出的反胃。
14时30分左右,市委办公室车辆赶来。
秦淮认识那车,前面连三位数的0,是某位座驾,一具浮尸而已,哪能出动他?
正疑惑着,就见一个穿着得体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从车内跳下,他甚至崴了一下,接着拨开身边人的搀扶,急促的跑向死者。
“真是市委周秘书长……”秦淮低声自语道,“死者是什么身份?”
就在他思量之时,赵鲤眉头皱了起来,一道想法如同惊雷划过脑海,急于求证,她快步向前走去,终于不顾讨厌的闷热和汗臭挤进围观群众内,凑到了警戒线旁。
“赵鲤?”秦淮侧过头还未说完就见她离开了原地,抓也抓不住。
秦淮犹豫了一下,回身弓腰在车里翻了包湿巾,跟了上去。
赵鲤正站在警戒线前,看着那个惯来气定神闲的在电视新闻里出现的男人正跪倒在死者身前,浑身颤抖,他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精气神,溃不成军。
视线被他的背影挡住,她忙往旁边走几步,目光越过阻挡,定格到尸体上——
只剩一只的运动鞋,失了形状的套装,齐肩长发,那张脸虽然被泡的又青又肿但仍能辨别出一丝秀美痕迹的脸。
尽管早有猜测,但她仍大吃一惊。
这是陈莉阿姨!
赵鲤和陈莉没什么交集,但架不住对方和自己哥哥的一点瓜葛,此刻心里头除了震惊还有点乱,不知道赵锦知道了会多难过。
“怎么了?”秦淮追上来,见赵鲤脸色有点不对,顿住,小心翼翼的问,“认识?”
赵鲤的脸色倒也不算太差,只是有点茫然。
“算……认识吧。”赵鲤说。
听起来不算熟,秦淮略松了口气,他把湿巾递过去,示意捂住鼻子,“继续呆在这里吗?”
赵鲤歪过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真正现场在上游。”秦淮说。
赵鲤点头,“呆会儿去。”她脚步没动,“先听听法医怎么说。”
二人侧耳听,大致听到了法医与警察的只言片语,以及冷静下来或者说面如死灰的死者丈夫周从礼与警方的交谈。
初步推定是溺水死亡,有皮下出血死前可能受过打击,至于是入水前还是掉到河里时撞到的水中杂物,未经进一步检查还无法确定。
警察客气的向周从礼询问陈莉最近是否有异常状况,他疲于应对的捏捏鼻梁,只答了很好两字。他的下属立即察言观色上前和警方打哈哈,警方见状亦未多问。
他的反应……避免二次伤害挺正常的,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你猜他还爱她吗。”秦淮突然开口。
赵鲤被这个不分场合的狗血的问题雷的有点不知如何反应。
“假如你亲近的人陈尸在这里……”秦淮拦住往自己身上招呼的胳膊肘,“我是说假如!”
赵鲤抿着唇,不回答他的问题。像这类亲人死亡的话题对她来说太过敏感了,这太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