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破天荒起了大早,五点半就睡意全无,只好盘膝坐在床上研究韩嘉树给的那些劳什子玩意。
怪异的梦境无解,原因无他,主要是因为梦里除了黑还是黑,是什么都没有一片虚空,就算想百度个周公解梦,也解不出所以然来。袁宝手上塑料手串里那颗丑哭的石头经她初步判断是一块玉,袁宝脑洞大开地推测,她突然的不对劲可能跟这东西有关系。鉴于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原清和这个神棍,并暗自对不熟悉的玄学起了点敬畏之心。
袁宝窝在被子里一边往excel表里敲目录加备注,一边打着哈欠喝着茶,两个多小时就这么溜溜达达过去,等她想起来早餐的时候,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挪到八那个小圆点了。
她头昏脑涨地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去卫生间洗漱,折腾完一张憔悴的脸,对着镜子皱起眉来——到海市之后黑眼圈已经要比眼睛大了,现在连眼角的小干纹也跑出来捣乱。
袁宝从化妆包里翻出来自打买了就没用过的爆款唇膏,刷刷两下,猩红的嘴唇瞬间照亮了她整张脸。
门铃响起,袁宝知道八成是陆远侨来找她吃饭,拉开门却傻了眼。门口像立了两根门柱,一根叫陆远侨,一根叫韩嘉树。
门外的两人显然没想到袁宝不但洗漱完毕,而且还化了个有点吓人的妆。
陆远侨艰难地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什么来,韩嘉树干脆皱起眉,垂眼看着脚下的暗纹地毯。
袁宝倒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身把风衣往肩上一披,十分许文强地跟在两人后面进了电梯。
三个人凑一桌吃饭的感觉有点别扭,对于袁宝来说,毕竟韩嘉树和陆远侨只是前一晚匆匆打了个照面,而韩嘉树又是她的老板,本来就拘谨的场面如今拘的已经要伸不出手。只是韩嘉树和陆远侨两人坐定之后,算得上相谈甚欢,衬托得对面的袁宝像个临时来拼桌的外人。
两个人从时政聊到民生,见解一致,相见恨晚。
陆远侨是一个擅于交际的人,从高中开始就在男生里威信颇高,属于调皮捣蛋型学霸,兼之运动神经发达,差不多是香饽饽般的存在。除了在袁宝c老周等等一系列熟人面前,他基本上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付一个韩嘉树并不困难reads;。
一顿和谐的早饭之后,三个人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陆远侨说送护身符只是个顺路,他主要是来谈一个客户,要是这笔单子能拿下,他那个小作坊下半年就吃喝不愁了。小胡带着三个同事晚陆远侨一天从北城赶到,把一半的销售团队都挪到了海市来。为了交通方便,小胡他们住在了市中心的快捷酒店。
陆远侨临走时退了房,说他得跟伙伴们同甘共苦,一个人在这奢侈说不过去,又说他们谈完就回北城去了,估计在海市是没得见了。
袁宝一琢磨,这几天也不是说那些神神鬼鬼事的时候,干脆就回北城再从长计议。
就这样,袁宝和韩嘉树向东去了德勒电子厂,陆远侨向西去了中心区。
“刘一鸣从临市回来了。”韩嘉树开着车,袁宝在旁边正襟危坐。他已经认识了新区的几条主干道,她现在连导航功能都没有了,只能老老实实当一个乘客。
袁宝道:“李经理前两天堆了一车的说辞,不就是为了铺垫他回不来?”
“我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了问德勒改行生产汽车零配件怎么没跟总公司说一声,这么好的业务我得在邹老面前帮他美言几句,”韩嘉树顿了顿,“他连夜就回来了。”
“”袁宝看一眼韩大魔王,默默在心里给刘一鸣点了一排蜡。
德勒电子厂的罢工随着谷兰的沉默和赵晓飞的退出无疾而终,原本想借此讨些好处的人师出无名,只好让其悄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