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嬷嬷早早地催顾敏上床歇了。顾敏躺在床上,想到自己伤了手,明天应试肯定会大受影响,心里有些难过。转念又想到明天能见到苏佩卿,心里又有些欢喜。如此辗转到半夜,才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顾敏就醒了。她发现手腕比昨天肿得更厉害些了,轻轻地一碰就钻心地疼。她叹了口气,好像这一世与上一世有些不同了呢!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小姐,你醒了吗?”李嬷嬷听到声音,问道。
“嗯,我已经醒了。天还早,嬷嬷再睡会。”
“既然醒了就起来梳洗吧,早些准备也好,免得到时慌张。”李嬷嬷边说,边起来穿衣挽发。待她弄好了,这才到顾敏床前来。见了顾敏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呀!怎肿得这样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可疼得厉害?”
“不动倒也不疼。”顾敏见她着急,没有跟她说实话。
顾敏以往都是自己穿衣梳洗,如今伤了手,只好让李嬷嬷侍侯。
等顾敏洗漱好了,顾夫人才带着张嫂过来。
依旧是张嫂来帮顾敏梳头着粉,发式妆容跟上一世是一样的,穿的也是上一世女试时那件鹅黄色长裙。
等顾敏装扮好了,顾夫人拉着顾敏的手,送她出了门。
礼部派的侍卫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顾敏上了轿,李嬷嬷和张嫂分左右站在轿外,顾涛又派了升儿和兴儿两个小厮跟着,一行人往东城而去。
礼部的应试府衙在东城的南门大街,半个月以前便洒扫干净了,沿路有差役守着,禁止闲杂人等往来。庆丰帝下令,凡是在道路上遇到参加女试的轿子,不管何人都要让行。所以,虽然顾家离东城甚远,但是一路畅行无阻,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到了应试府衙门前,张嫂和李嬷嬷上前将顾敏扶出轿。顾敏见门前停了好些马车,门内出来两个着绿色官袍的司务出来,接了顾敏进去。
进了门,便有几个官员坐在廊下,张嫂忙将顾敏的腰牌c碟文还有户籍文书递了过去。那几人仔细核对了,这才放了三人入内。
仍是那两名司务领了顾敏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已经站着三名女子了。顾敏记得这三人中,那位昂首轻哼的女子是户部尚司都事的女儿田珍。
田珍擅琴,女试时是乙榜。
她能记得住田珍,只因为田珍后来嫁给了太子,做了太子承徽。另两名女子顾敏就不知她们姓名了。
“户部正六品尚司都事之女田珍——”唱礼官出来唱道,田珍忙站起来跟着他进去了。顾敏见那两名女子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料想到她们一定非常紧张。顾敏前几日也挺紧张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不紧张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田珍满面笑容出来了,院子里她的侍女和嬷嬷忙迎了上去。田珍路过院子里的时候,瞟了一眼顾敏,高昂着头往门口走去。
唱礼官又过来唱名,其中一个女子进去了。
轮到顾敏时,已是未时。
顾敏跟着唱礼官过了一道门,穿过了一个院子,这才到应试厅。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左手托着右手,抬着头进去了。
顾敏听到主位上有人说道:“这是最后一位了。”她脚步未停,直走到离主位五六步远的地方才站定了。她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左边,果然见苏佩卿坐在那里正看着自己,顾敏放下心来。
坐在主位正中的钱弘文看到顾敏右手腕间缠着的白布,问道:“顾小姐,何故腕间缠布?”
“回大人,小女子昨日摔伤了手。”
“那要如何应考?”钱弘文皱眉道。
“请大人放心,小女子能够应付。”
钱弘文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