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雨怎么会在这?”我和梁憋五耳语。
梁憋五低声道:“这不是王晓雨。是她的地魂儿。”
我大吃一惊,这是她的魂儿?那眼前这七八个陡然出现的人,都是邢红收来的魂儿?我和梁憋五一说,梁憋五阴着脸点点头:“恐怕就是这样的。”
我问他柚子叶是怎么回事?梁憋五说:“柚子叶是辟邪之物,用它的汁液擦眼能见阴魂恶鬼。你仔细看看邢红,看她有什么古怪。”
我趴在柜门缝隙上,使劲往外瞅。只见在邢红身后,紧紧依附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这黑影呈人形,又瘦又高,就像是把邢红整个抱在怀里。邢红之所以能悬浮空中,就因为身后有这么个依托的存在。她的双脚完全垫在这个黑影的脚面上,她向前飘动,也是这个黑影在抱着她走。
据我观察,这么说吧,现在的邢红完全就是个傀儡,人皮布偶。她的一举一动全是靠后面那团黑影指挥。这难道就是鬼上身?我看的目不转睛,邢红慢慢飘到佛龛前,俯下身子不知干什么,不多时,手里托了一样很大的东西出来,像是盘子。
她抱着这玩意来到空地上,慢慢悬坐在空中。我这才看清,那东西还真是一个巨大的木盘,里面铺着厚厚一层白沙。我低声问梁憋五这是什么,梁憋五道:“这是沙盘,起乩用的。哦,我明白了,邢红请鬼上身,原来是为了起乩。”
这时,周围那些浑浑噩噩的魂儿都走了过来,围坐在这个大沙盘的四周,其中就包括王晓雨。
在沙盘上放着一个精巧的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根香。邢红在身后那团鬼影的带动下,拔下三根长香,也不知怎么这三根香忽然就燃起来。她把长香贴在自己额前,念念有词,青烟渺渺,如云雾翻卷。此时屋子里寂静无声,气氛又凝重又怪异。
念罢,邢红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然后把三根香放在照片后面,她举着照片,聚精会神地看着。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盯着照片看的并不是邢红,而是她后面那团鬼影。
她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把照片插在沙盘一角。她拿起三根香,倒转香头,直直把香插在沙盘里。我眼睁睁看到,那团黑影握住邢红的手,开始控制那三根香在沙盘里行走,慢慢划出道道轨迹。
收来的那些魂儿坐在旁边,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体微微左摇右晃,情景非常诡异。
划着划着,那团黑影忽然往后一仰,带动邢红的身体也张开,像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邢红在身体张开的同时,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声,声音又长又尖,听得血都为之一凝。她突然伸出手,猛地一指坐在沙盘旁边的王晓雨。
王晓雨立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的手心捏了一把汗,紧紧拉住梁憋五。梁憋五知道我着急,只能耳语劝慰,让我看看再说。
王晓雨躺在地上,忽然身体扭动起来,令人目瞪口呆一幕出现了。女孩的肚子,竟然眼见得慢慢大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圆,就像是怀了孕。身上那件白色病服,几乎遮不住她发福的身体,圆圆的肚皮鼓起高高一块。
与此同时,女孩四肢开始萎缩,头发产生了很明显的变化,渐渐发白。虽然此时光线很差,但这种变化很是明显,仍然能够看出来。
“这是怎么啦?”我急的抓住梁憋五。梁憋五也一头汗,磕磕巴巴说:“我也不知道啊,真他妈邪门,看看,看看再说。”
黑影控制着邢红,那只指着王晓雨的手始终就没放下。可以推断,王晓雨产生这一系列诡变,和那团鬼影有直接联系。
王晓雨不住地扭动身躯,虽然发不出声音,但能感觉到她现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她不停地挣扎,越来越无力,竟然支起双腿,慢慢岔开,那模样就像要生产了一样。
她的肚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