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这个词简直让人打冷颤。
梁憋五道:“一开始看到门把手的红线、阴牌我还不敢肯定。现在看到了祭鬼坛,我这才明白,这位邢红她想做什么了。这是请鬼上身用的,有点像碟仙、笔仙,当然那种小游戏和这种邪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请鬼上身?”我琢磨这个词,轻轻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主动让鬼附身?”
“对。”梁憋五点点头:“有点类似东北跳大神。跳大神请的是堂仙,胡黄常蟒烟。最后那个‘烟’,就是烟魂,也就是鬼。”
他说这个我非常了解,以前和洪辰打过交道,她就是东北跳大神的。洪辰祖辈,还有个保家堂仙,就是烟魂女鬼,结果让王冬梅给炼化了。
“东北跳大神,请的烟魂或是碑王,善恶不说,它能出堂都要经过仙家批准。具体过程我不太清楚,打个比方说,它们要出堂附身,必须经过组织同意,不是散兵游勇。而咱们这位邢红,就有意思了。”梁憋五说。
“怎么讲?”我问。
梁憋五道:“她这种招鬼上身的法术很邪门,能招来什么鬼都说不好。很可能招来的是孤魂恶鬼。我对这方面没做过太深的研究,总而言之,非常邪恶,纯粹的歪门邪道。”
他越说我身上越冷,咽下口水,搓着肩膀对他说要不咱们走吧。
“走?你不找晓雨失魂的线索啦?”梁憋五还来了劲。他让我呆在原地别动,自己一猫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间老房子面积很小,统共就两间屋子。里面那个房间想来也不会太大,可梁憋五一进去就不出来了。我越呆越渗,看看表已经十分钟,这小子像是失了踪。我实在呆不住,蹑手蹑脚来到那间屋前。房门没关,里面黑不隆冬只有一团荧荧的绿光。我仔细一瞅,正是梁憋五打着手机,很仔细地看着什么。
这个房间很像佛堂,靠着墙角陈设着一架大大的佛龛,几乎占据了半间屋子。佛龛对面放着个老式立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佛龛是用暗红色的木头制成,上面密密麻麻竟然刻满了经文。佛龛分为好几层,一层一层像阶梯一样排列,每一层上都放置着很多灵牌。比较诡异的是,灵牌上没有字,而是用朱漆画着各种小人。画的人技法很烂,上面人物就像是儿童涂鸦的简笔画,看上去又稚嫩又夸张,可是放在这种环境中,却有一种很难描述的诡异感觉,非常恐怖。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在佛龛最上面,一堆灵牌包围之中,摆着一尊人像。
这尊像很怪,形象动作完全迥异于其他佛像。佛像嘛,或站或坐或躺,或是十八般罗汉那样双手撑天,单臂支头侧卧,总有个特定的动作,一看就是佛门禅宗,有个仪轨讲究在里面。而这尊像就太怪了,它刻的是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敲着桌面。由于这尊像位置太高,房间又黑森森没有什么光,所以看不清五官表情。不过给我感觉,这个人倒有些像国家干部,正在那公事公办。
看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不禁冷汗直冒。
我想到的是瞒任。啼笑皆非之余,又有些毛骨悚然。邢红拜佛,不会拜的就是瞒任吧?我靠,这是什么套路?
我走屋里来到梁憋五身边,他正在查看那些灵牌上的人物画像。一抬头看见我,不由皱眉:“你进来干什么?没让你老实呆着吗?”
我也顾不得脸面了,低声说:“我有点害怕。”
梁憋五倒没说什么,问我:“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什么?”
“邢红在这里祭鬼。”梁憋五沉声道:“鬼怕光,所以这个房间灯不好用,打不开。这些牌位都是祭祀鬼用的,一尊牌位对应的就是一个鬼。”说着,他晃动手机,荧荧之光照亮了面前佛龛上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