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根据你提供的中毒迹象,我初步判断受害者是被一种叫致命白毒伞的菌类所毒杀。”
我盯着这一行微信留言,回复道:“从第一日受害者出现的上吐下泻,到第二日的‘假愈期’,最后的严重肝衰竭死亡,的确符合致命白毒伞的中毒症状。但是有一点不合常理,如果受害者是致命白毒伞中毒,那么她必须摄入50克以上的致命白毒伞。如此大剂量,必然是将致命白毒伞当做一般的食用菌服食了。不过据我调查,死者在三天前的饮食都是与马戏团成员一的外卖,而且他们所点的外卖中,并没有菌类或者菇类菜系。因为这三天是排练期,所以受害者也没有单独外出用过餐,这点她的男朋友和闺蜜都可以证实。”
消息音响起,有了新回复:“或许通过专业的浓缩技术,施毒者将致命白毒伞制成了粉末或者试剂,不过这纯粹是我的猜想。”
“现今科技有没有这种浓缩技术?”
“很容易办到。”
“谢谢!你帮我找到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我在微信上与之对话的,是一位中国中医科学院的教授。
我之前说过,我微信上的联系人没有超过30个人,这其中有26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们可都是国内各个科学领域的专家,可以说他们就是我的微信智囊团。或许是一种巧合,26在数字推理中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其加1或者减1就是3的立方或者5的平方,几乎26的出现就意味着一道题的快速破解。所以我在侦破中遇到一些专业难题,都会来请教他们,他们给出的答案,往往能令我在谜案中冲出一道突破口。
教授给我的这个答案,让我把施毒者的作案手法简单化,现在我来梳理一下。第一步,施毒者杀害小丑毛叔;第二步,以小丑演员的身份登记到奇娱公司,并以低薪酬和毛遂自荐的方式,成功混入红阳马戏团;第三步,在排练期间接近杨诗若,利用浓缩的致命白毒伞毒剂,混入杨诗若的饭菜或者饮水中,最终致其死亡。至于投毒成功后,杀手小丑为什么没有马上离开马戏团,我想这就是职业杀手的自信与玩转死亡游戏的心态。
如何施毒这个问题是解决了,但是更重要的两个问题,何人施毒?为何施毒?却是一头雾水。
看了看日历,不到一个星期就是大年三十了,不过我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年来到而感觉温馨或者喜庆。反而因为这桩奇异的案件,时而兴奋,时而沮丧。兴奋,是因为离奇诡异,沮丧,是因为琢磨不透。
这两日,我往来于刑侦队c马戏团和家之间,感觉有些心力交瘁,可是案情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即使在大竹林作案现场发现了可疑足迹,也难以确认足迹的主人。
我曾经提议将这个足迹与刑侦队外墙上‘恶魔杀手’留下的足迹做对比,不过遭到了足迹专家王鹏雕的否定,因为墙面上的足迹不是正常行走时留下的,足迹上的各个受力点都完全不在常态,即使大竹林现场的足迹和墙面上的足迹是同一个人留下的,那也无法得出正确的判断。
这男人一沮丧,烟与酒就加量。晚上,就约了老吕和唐振国到菜农香串馆撸串喝酒。
红油滚滚,竹签已成捆。这酒过三巡后,老吕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只见他红着脸,眯着眼说道:“这年关一到,大小宴席接连跑,不是在赴宴,就是在赴宴的路上。这段日子感觉就像是泡在酒坛子里,不过这接连几个大案破不了,这泡在酒坛子里的酒也是苦酒,喝着没意思。”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老吕,自从上次钟楼杀人案以后,我就觉得不安生,感觉这一个个案子后面,总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在牵引。局子里羁押的犯人被杀,明显是犯罪团伙所为,这个团伙盘踞在万州,我看你这个年是不好过了。”
“哎,去去去,哪壶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