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那是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那只是一小张白纸,顶上被撕掉了一个小方块。我越过安杰尔的头望去,果然在桌子侧面看到了被撕下来的那块纸片,被人用透明胶带粘在了桌子上。“那儿。”我说,安杰尔向那儿望去。“啊哈。”他说。
他将手中那张纸放在地上,仔细地查看着透明胶带透明胶带最容易沾上指纹。我也蹲下来看个究竟。纸片上写着几个字母,字迹细长。我再凑近一些,看到上面写着:忠诚。
“忠诚?”
“是啊,这不是很重要的美德吗?”
“我们去问问他。”我说。安杰尔听到后猛地打了个寒战,手中的镊子差一点掉在地上。
“我可不想再见到那玩意儿。”他说着取过一个塑料袋,将那张纸装了进去。这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一看,于是我向门口走去。
给犯罪画像可不是我的专长,但由于我那神秘的爱好,只要是来自类似yīn暗角落的犯罪,我常常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这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超过了我所见过的任何恶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告诉我们这个人的特点和他的动机,因而我既感到好奇又感到一丝恼怒。什么样的猎杀者会将自己的猎物留在这里,然后继续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呢?
我走到门外,站在门廊上。多克斯和马修斯局长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马修斯的脸上挂着焦虑的神情。德博拉站在那位老太太身旁,正低声和她说着话。我可以感觉到一丝凉风刮了过来,是午后雷阵雨到来前常见的那种凉风。就在我抬头望天时,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了人行道上。桑戈一直站在隔离带旁,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话筒,想引起马修斯局长的注意,此刻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听到隆隆的雷声后,将话筒扔给制片,躲进了新闻采访车里。
我的肚子也开始隆隆作响,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匆匆离开餐馆时我连午饭都没有吃上。这绝对不行,我需要保持精力。我的新陈代谢系统非常健全,需要时刻予以关爱:德克斯特可不需要节食减肥。可我得坐德博拉的车回去,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只是一种预感,她这会儿绝对不会答应去吃东西。我又看了她一眼,她正搂着那位老太太。那位梅迪纳太太显然已经呕吐完了,这会儿正一心一意地抽泣着。
我叹了口气,冒雨向车走去。我真的不在乎被雨淋湿。看样子我得等很久,足以让湿透的衣服重新变干。
我确实等了很久,两个多小时。我坐在车里,听着收音机,竭力想象着一口一口地吃着夹ròu面包三明治是什么滋味:面包的外皮被烤得松脆,咬在嘴里会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咽进肚子里时会轻轻滑过你的软腭;然后便是芥末,紧跟着是令人陶醉的nǎi酪,还有ròu的咸味;再咬一口,一块酸黄瓜。将这些细细嚼碎,让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咽进肚子里,再喝一大口“铁牌啤酒”(其实是一种汽水)。叹口气。那真是幸福。除了与黑夜行者一起玩耍,没有什么比吃东西更让我开心的。我居然没有长胖,真是遗传学的一个奇迹。
我正想象着吃到第三块三明治时,德博拉终于回到了车上。她坐到驾驶座上,关上车门,只是坐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被雨滴拍打着的挡风玻璃。尽管我知道现在说着话有些不理智,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德布斯,你好像累坏了,去吃点东西好吗?”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来块三明治或者来份水果沙拉,让你的血糖恢复正常,好吗?你的感觉会好得多。”
她转过头来望着我,但她那眼神表明短时间内我别想吃上午餐。“这就是我当警察的原因。”她说。
“水果沙拉?”
“里面那玩意儿”她说,然后重新将目光转回到挡风玻璃上。“我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