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绷带,其他伤口已经愈合,而且愈合的情况只有在最一流的医院里才有望见到。
他身上的每样东西都已经被切除,绝对是每样东西,如今只剩下一个光秃秃、毫无特征的脑袋,连在一个没有任何多余部件的躯体上。我无法想象如何能在保住这玩意儿生命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更无法想象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会这样做,它所展示出来的残酷xìng真的让人怀疑宇宙是否还有必要存在。如果这句话从死神的化身德克斯特的嘴巴里说出来显得有那么一点虚伪的话,那我请求你们的原谅,但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我只是在黑夜行者确实觉得有必要时才对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下手,而且最后从来不会再让他们活着受罪我相信桌上这玩意儿此刻一定会同意,死有时候并不是件坏事。
可是这耐心仔细地完成这一切,却仍然让它活着,面对着镜子……我可以感觉到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黑暗的惊叹,仿佛黑夜行者第一次感到自己有点微不足道。
桌上那玩意儿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只是继续不停地发出那种疯狂的狗叫声,一遍遍地反复着同一个可怕的音。
我听到德博拉拖着脚步停在我的身后。“哦,天哪!啊,上帝啊……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但肯定不是狗。”
双面法医Ⅱ 第八章 接管案子的彪形大汉
身后的空气悄无声息地急速流动,我看到多克斯警官刚刚赶到,出现在了德博拉的身后。他扫视了一眼屋子四周,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我承认我很好奇,想看看他对这种到了极限的东西会有什么反应,而我的等待回报颇丰。当多克斯看到厨房中央所展示的那玩意儿时,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身子一动不动,那样子完全像座塑像。他过了一会儿才朝它走去,脚步很慢,仿佛被线拉着的木偶。他旁若无人地从我们身旁走过,在桌子旁停住了。
他盯着那玩意儿足足看了几秒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伸手从运动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qiāng。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慢慢瞄准了那双无法眨巴的眼睛之间的眉心,打开了手qiāng的保险。
“多克斯,”德博拉的声音发干,她清了一下嗓子,又喊了一声:“多克斯!”
多克斯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将目光转向别处,但他没有扣动扳机。真是太遗憾了,否则我们该如何处理这玩意儿?反正他无法告诉我们这一切是谁干的,而且我觉得他作为一个社会有用分子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让多克斯结束他的痛苦呢?但如果是那样,我和德博拉就会极不情愿地被迫报告多克斯的举动,他就会被开除,甚至被捕入狱,而我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这似乎是个再好不过的解决办法,但德博拉绝对不会同意。她有时候非常正儿八经。
“把qiāng收起来,多克斯。”她说。虽然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仍然一动不动,但他还是转过头看着她。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说,“相信我。”
德博拉摇摇头,“你知道你不能这样做。”他们俩凝视着对方,然后他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我真恨不得瞪着他,大声说:“管他呢,开qiāng呀!”但我控制住了自己,多克斯将qiāng口转向了空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玩意儿,摇摇头,收起了qiāng。“妈的,”他说,“不该拦我的。”说完,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屋里就挤满了人,一个个在干活时都竭力不去看那玩意儿。低矮壮实、留着短发的实验室技师卡米拉费格似乎通常在脸红或瞪眼等表情方面很有限,这会儿边掸着小刷子寻找指纹,边默默流着泪。安杰尔巴蒂斯塔我们叫他“未婚天使”安杰尔,因为他总是这样介绍自己脸色煞白,紧咬牙关,但他坚持留在了屋里。文斯马索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