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的,”她说。“我应该把你们俩都毙了。没准儿是三个一起毙,”她说着,瞥了一眼德博拉,然后目光又回到我的身上。“哈,”她说,看着我手上的刀。“要是让多克斯警官瞧见就好了。他没看错你。”她把qiāng对准了我,但只持续了半秒钟。
而这已经是够长的了。布赖恩的动作很快,比我能够想象的还要快。但是,拉戈塔shè出了一颗子弹,布赖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刀子也刺进了拉戈塔的上腹部。他们俩就这样站立了片刻,然后一起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小滩鲜血开始在地板上扩散开来,布莱恩和拉戈塔两人的血液jiāo汇在一起。这一滩鲜血不是很深,扩散的面积也不是很大,但是我见到血液还是连连躲闪,简直有点惊慌失措。我只朝后退了两步,脚下就碰到了一个东西。惊慌之际,我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德博拉。我撕开了她嘴上的塑胶带。
“天哪,疼死了,”她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快把我放出来吧,别做出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俯视着德博拉。塑胶带在她的双唇周围留下了一圈血印。这可怕的红色鲜血把我的思绪撵到了眼睛后面,驱赶到了昨天妈妈所在的那个集装箱里。她躺在那里跟妈妈一样。就像上次那样,集装箱里的冷风把我后脑勺上的头发吹得一根根竖了起来,那些鬼的黑影在我们的身边喋喋不休。跟上次一模一样:她也这样躺着,身体给塑胶带绑住,眼睛也是这么瞪着,等着,就像某种
“见鬼,”她说。“快点,德克斯特。给我解开。”
可是这一次我手上拿着刀子,而她仍然不能动弹,这下子我可以改变一切,我可以
“德克斯特?”妈妈说。
我是说,那是德博拉。我当然是这个意思嘛。德博拉不是当年的妈妈,当年的妈妈把我们俩丢在这个地方,与现在的情形完全一样。当年一切都是从这儿开始的,现在一切也要在这儿结束。仿佛一匹yīn暗的高头大马在美丽的月色下奔驰着,马背上驮着一条火一样的信息:“一定要干!”。与此同时一千个熟悉的声音在嘀咕着,干吧现在就动手干完了,一切都将发生变化一切都将恢复正常都将回到
“妈妈。”有人在说。
“德克斯特,快呀,”妈妈说。我指的是德博拉。但是刀子还在向前移动。“德克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这些狗屁塑胶带都给我割了。是我呀!我是德博拉!”
我摇摇头,真的是德博拉,但是我没法让刀子停下来。“我知道,德博拉。真是对不起。”刀子在往上爬着。我只能看着刀子,但怎么也不能让它停下来。哈里那像蜘蛛网一样的抚摸在催促着我,叮嘱我要留神,要为今后的人生做好准备。可他的声音是那么小,那么微弱,而我心头的那个yù望是如此巨大,如此强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因为那个yù望是就是一切,既是开始,也是终结,那个yù望把我提溜了起来,使我的灵魂与ròu体分离,然后把我扔到坑道里去洗澡,坑道的一边是躺在血泊中的小男孩,另一边是报仇雪恨的最后一次机会。这将会改变一切,将会为妈妈报仇,将会让她看到她所做的一切。当年妈妈本来是可以救我们的,但她就是不救,而这一次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得让德博拉也明白这一切。
“放下刀子,德克斯特。”这时她的声音比刚才要镇静了一些,可是我脑子里的声音大多了,我几乎没听见她的话。我极力想把刀子放下来,而实际上我也真的在把刀子往下放,可是结果刀子仅仅只是往下挪动了几厘米。
“对不起,德博拉,我放不下来。”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因为在我的四周,一场聚积了25年的风暴在怒吼而此刻我和哥哥像月黑风高夜晚的两块雷雨云一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