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去想它,而我丢失的就是这种困惑的核心部分。对此我通常并不在乎,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那只不过是人xìng中一种愚不可及的东西,就像是橄榄球比赛中内场高飞传球的规则,或者是初次约会时不zuò ài一样。
但是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缺乏平常人的智慧和普通的常识,而这些常识是我不具备的,是人类深切地感到自己并不需要谈论、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而我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应该懂得,丽塔实际上是在说一些很具体的事情。她的吞吞吐吐、yù言又止暗示着某种很美好、很奇妙的东西,作为男人是应该凭直觉就懂得的。可是我偏偏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猜出它的含义。我是不是应该数一数她呼吸的次数,统计一下她停顿的时间,然后把这些数字转换成《圣经》里的段落号码,并从中破译出某种密码来?她想告诉我什么呢?再说了,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根据我的理解,那天我出于一种奇怪而愚蠢的冲动亲吻了丽塔,这实际上就是越过了一道界线,而这道界线是我们俩约定了不能逾越的。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无法挽回,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原来那种纯洁的境界了。那个亲吻就其本身而言,无异于一种谋杀行为。不管怎么说,我能这么想也是对自己良心的一种慰藉。我们俩小心翼翼地维护的那种关系已经被我扼杀了,我把舌头伸到了这种关系的心脏里,并把它推下了悬崖。轰隆,已经摔死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去想过丽塔。她已经不复存在,她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古怪念头推到了我的生活之外。
可现在她给我打电话,把她的呼吸和叹息留在我的电话留言机上,让我听后不禁发笑。
为什么?她想责怪我吗?痛骂我一顿,揭我那个旧伤疤,强迫我明白,我的鲁莽行为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我为这事大伤脑筋,在公寓里踱起步来。我为什么非得去想丽塔呢?这会儿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考虑。丽塔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掩护,是一件傻孩子的外衣,我在过周末的时候穿上她就可以掩盖这样一个事实:那个有趣的凶手所做的事情我也做过,只不过这会儿我没去做。
这是忌妒吗?当然我这会儿没有做那种事。不久前我已经暂时地洗手不干了。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我肯定不会再去重cāo旧业。那太危险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
我走进厨房,拍了一下那个芭比娃娃的脑袋。嗒、嗒、嗒。我似乎有了某种感觉。是搞笑吗?是深切而永久的关心吗?是职业上的忌妒吗?我说不准,而芭比娃娃也没有吭气。
我简直受不了了。这明显虚假的忏悔,对于我隐私的侵犯,现在又加上丽塔,一个男人只能承受这么多了。即使是像我这样披着伪装的人也不例外。我觉得惴惴不安,头昏脑胀,心乱如麻。在心理上既处于一种异常活跃的状态,又无精打采。我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这时天已经黑了,远处大海的上空升起一团光亮,看到这种光亮我内心深处一个微弱、jiān诈的声音响了起来。
月亮。
我的耳边有点响动。根本不是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就像是有人在呼唤你的名字,你好像听见了,就在附近。离你很近,也许越来越近。根本不是话语,只是一种有别于人声的冷冰冰的,一种非音调的音调,一种呼吸间吐露出的思想。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突然之间听见了自己的呼吸。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微弱的余音降落在我的外耳垂上。虽然我明明知道没有人来,但我还是转过身,,不是我的耳朵在捣乱,是我脑海里面那个可爱的哥儿们不知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大概是月亮吧,于是就清醒过来了。
这个肥胖、快乐、喋喋不休的月亮。哦,它有太多的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