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人头这是问题的关键。显然,这颗人头是他全盘计划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不可能抛到身后不管。他把人头朝我扔过来,是为了吓唬我,还是为了让我经受一下恐怖、惊惶、可怕的体验?要不,他早就知道我跟他有着相同的感受?难道他也感觉到了我们俩之间的联系,只是想逗一逗我?他是拿我穷开心吗?他把这么重要的战利品留给我一定有某种重要的原因。连我都经受了威力强大、头昏脑胀的震撼而他自己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拉戈塔凑到我的身边。“你看起来很急,”她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你是担心她逃跑了吗?”她朝那堆尸体残肢点了点头。
我知道自己心头的某个角落里藏有一个很聪明的答案,这个答案说出来会逗得她发笑,会迷住她,会把我刚才仓皇逃离她的那种尴尬掩盖起来。但是,我站在栏杆的旁边,俯视着冰面上球门网里头的尸体也许你会说是一件伟大的作品哑口无言。我很想用严厉的声调叫她别说了,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我差一点没真的朝她吼叫起来。
“我得亲眼瞧见了才知道,”我实话实说地告诉她,随后恢复了平静,又补充了一句,“是主队的球门。”
她戏弄地拍打着我的手臂。“你真行啊。”她说。还好,这时多克斯警官恰巧走了过来,于是女探长就没工夫跟我嬉笑了,要不然我还真得受不了。跟往常一样,多克斯科长又想攥住我的肋骨,把我撕个肚破膛开。他朝我递过来一个热情、穿透力很强、表示问好的眼神,我赶紧抽身离开,让他跟拉戈塔独自在一起。他瞪着我的后背,那神情好像是说,我一定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而他要仔细搜查我的五脏六腑,把我的罪证找出来。我敢肯定如果是在一个可以允许警察搜查别人的胫骨或者股骨的国家,他一定要开心得多。我绕了一个大圈子,沿着冰球场外面的边缘慢慢地走着,来到一个可以进到球场里面去的入口。我的眼睛正看着这个入口,突然另一侧的肋骨给人重重地戳了一下。
我挺直腰杆,转身面对着攻击我的敌人,脸上带着莫大的委屈,同时露出强装出来的微笑。“喂,好妹妹,”我说,“很高兴能在这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王八蛋!”她咬着牙说。
“有可能啊,”我说。“可你现在干吗提这茬儿啊?”
“你这婊子养的,有了线索却没有叫我!”
“线索?”我几乎是语无lún次地说。“你抽什么疯啊,怎么会想到”
“别废话了,德克斯特,”德博拉朝我咆哮着。“你是不会在凌晨四点钟开着车去找jì nǚ的。你明明知道凶手在哪儿,真见他妈的鬼。”
这下子我心里豁然开朗了。我一直陷在自己的困惑之中,从那个梦开始其实远远不止是梦中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我跟拉戈塔噩梦般的遭遇,我从没去想自己这么做很对不起德博拉。我没有把知道的情况告诉她。也难怪她发这么大的火。“没有什么线索,德博拉。”我说着,极力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没有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仅仅只是一种想法。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又用肘子拐了我一下。“可那就是线索啊,”她咆哮着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
“实际上,我也说不准,”我说。“我想是他找到我了。”
“别跟我卖关子了,”她说,我双手一摊,表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答应过的,你这该死的。”
我不记得答应过她什么,难道我答应过她要在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把我做的梦告诉她?可是直截了当地这么说就不明智了,于是我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对不起,德博拉,”我换了个说法。“那只是一种……一种预感,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真的。”即使是在德博拉面前我也不会去解释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