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间涌了出来,就像一条梭鱼扑向一把银光闪闪的勺子。像拉戈塔这样有教养、老于世故的事业型女人竟然会对我产生兴趣,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可能xìng更大的会不会是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不幸的是,这个想法还真说得通。我们俩是同行,根据普通的警察常识,同行之间更容易相互理解,相互原谅。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延伸到了上班时间和紧张的生活方式之外。虽然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沾沾自喜,但是我的长相不俗;就像我们局里的人所说的那样,我爱整洁,爱打扮。几年来我总是不遗余力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魅力。其实那也不过是一些带有目的的闲聊,她不一定明白我的真正用意。我很善于表现自己的魅力,这是我几个小小的虚荣心之一,而我的虚荣心并不是很多。在这个方面我做过深入的研究,也进行了长时间的训练。一旦付诸实践,谁也看不出我是在假装。我真的很善于播撒魅力的种子,而种子会发芽,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难道眼前的情形就是我那魅力的种子发出的芽?她会主动邀请我哪天晚上跟她一起不声不响地去吃一顿饭吗?要不,就是到酋长汽车旅馆去度过几个小时大汗淋漓的快乐时光?
幸运的是,还没等到我完全乱了方寸的时候,汽车就到达了室内运动场。拉戈塔绕着大楼转了一圈,寻找一个便捷的入口。她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一个。在一排双扇门的外面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警车。她开着这辆大汽车从警车中间穿了过去。不等她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我就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她也下了车,注视了我片刻,嘴巴抽搐着。
“我去瞧瞧。”我说着,几乎是跑着进入室内运动场的。是的。我是在逃避拉戈塔但是我也急于到那里面去,看看我那位爱开玩笑的朋友又搞了什么样的恶作剧,近距离地欣赏一下他的杰作,嗅一嗅他的奇迹,学一学他的手法。
运动场里面是典型的谋杀现场,秩序井然而又喧闹、嘈杂但在我看来空气中回dàng着一种特殊的感染力,一种受到抑制的激动和紧张,而这种感觉在普通的谋杀现场是不会有的。你就觉得这是非同一般的谋杀,觉得可能还会发生什么新鲜而神奇的事情,因为你就站在这一事件锋利的刀口上。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这种感觉。不远处,球门网四周聚集着一大群人。其中好几个身穿布劳华德警察局的制服,他们都抱着胳膊围在马修斯局长身边,跟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人争论管辖权的问题。我走上前去,看见未婚天使站在那里,姿势有点特别。在他的那一边,一个秃顶的家伙单腿跪在地上拨弄着一堆精心包装好的袋子。
我在栏杆前面停了下来,透过玻璃朝里观望。就在那儿,十米开外,刚刚用赞博尼磨冰机磨过的冰球场看上去是那样的冰冷而纯净。任何一个珠宝商都可以告诉你,寻找镶嵌宝石的底板是至关重要的,可这个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绝对的完美。我只觉得有点头晕,也不知道栏杆是否能承受住我身体的重量,仿佛自己就要像一阵烟雾弥漫过着坚硬的栏杆似的。
即使是被栏杆隔着,我也能清晰地告诉你,这个家伙是花了大工夫的,做得精准无误,尽管几分钟前他在堤道上匆忙地逃脱了,但他似乎预知到了我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伤害。
可我现在已经来到了现场,难道我就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伤害吗?难道我把他追剿到了老巢里,浑身战抖地摆开架势就是为了让德博拉得到提拔?当然我做这一切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事情变得如此有趣,我有足够的耐力把这个想法坚持到最终吗?此刻我们就站在冰球场上,在这里我曾经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沉思默想的时刻,这究竟能不能进一步证明这位艺术家对不起,我指的当然是“杀手”在一条跟我平行的轨道上前进呢?瞧瞧他在这里创造的杰作吧。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