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到时候会告诉我的。于是我冲了个澡,穿上节假日才穿的礼服,开车来到海滩。新改建的麦卡锡堤上车辆很少,很快我就彬彬有礼地从沃尔菲快餐店门前的人群中挤了进去。
德博拉真的占了一张桌子,在墙角那儿。这会儿她正跟一个年老的女服务员聊天。我认识这个老太太。“罗丝,亲爱的,”我说着,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她那永远都绷紧着的脸转向我。“我亲爱的爱尔兰野玫瑰。”
“德克斯特,”她的嗓门粗哑,带有浓重的中欧口音。“那么匆匆地吻了我一下,好像是吻费歌拉似的。”
“费歌拉。在爱尔兰语里是未婚妻的意思吗?”我问道,与此同时我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得了吧。”她说,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厨房走去,然后朝我摇了摇头。
“我想她很喜欢我。”我告诉德博拉。
“谁都有人喜欢。”德博拉说。“昨夜的约会怎么样?”
“玩得很痛快,”我说。“你也应该抽时间去试试。”
“得了吧。”德博拉说。
“德博拉,你总不能每天晚上都穿着内衣站在塔米雅米胡同上啊。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需要的是调动工作,”她咆哮着说。“调到凶案组去。然后才能考虑自己的生活。”
“这我能理解,”我说。“要是孩子们说自己的妈咪是凶案组的刑警,那可就神气多了。”
“德克斯特,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吧。”她说。
“德博拉,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想法。生几个外甥、外甥女,给咱们摩根家族增添几个新成员。有什么不好的。”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老妈又复活了呢。”她说。
“她通过那樱桃丹麦面包附在我身上了。”我说。
“那就换个问题吧。细胞结晶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哇,”我说。“要是有一种转换话题的比赛你可是天下无敌呀。”
“我是说真格的,”她说。
“这下你可把我给难住了,德博拉。你说的细胞结晶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她说。“在冷冻中结晶的细胞。”
我顿时豁然开朗。“当然喽,”我说。“美极了。”
我觉得自己身体内部某个黑暗的地方正慢慢响起铃声。
冷却……洁净而纯粹的冷却,冰冷的刀子刺进暖融融的肌ròu里面,发出咝咝的响声。冷却可以抗菌,有净化作用,可以减缓血液流动,使血液停滞不前,因此冷却时准确无误、完全必要的。冷却。
“我怎么没有”
我刚开口,但一看到德博拉的脸色就打住了。
“什么,”德博拉问道。“当然什么哪?”
我摇了摇头。“你得先告诉我,你干吗想知道这个。”
她狠狠地瞪了我很长时间,又呼出一口长气。“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过了好久她才说。“又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我知道,”我说。“昨天晚上我打那儿经过了。”
“我听说你并没有真正从那儿经过。”
我耸了耸肩。戴德县警察局这个天地震是小得很哪。
“那你刚才说‘当然’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着,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尸体的肌ròu看上去有点异样。如果是经过冷藏的话”我伸出双手。“就这样,是吗?冷到什么程度?”
“就像包装好的冷冻ròu一样,”她说。“凶手干吗要这么干?”
因为那很美,我心想。“那样可以减缓血液流通。”我说。
她端详着我。“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