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意思是从薛胖子手里白拿粮食。这事不好说。我只知道薛胖子是个普通的富商,和其他有钱人一样飞扬跋扈,不知道这为国效力的事他干不干啊。
“臣愿意一试。只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粮食要来。
“爱卿姑且一试,若是不成,也无妨的。”看皇帝这个意思,国库确实没钱了。主要是这几年为稳政权皇帝几次下令轻徭薄赋,如今赋税已然低到了十五税一,百姓富裕起来,商贾众多,而商人多半与官员勾结,逃税之事众多,也难怪国库空虚了。所以,为了充盈国库,总也是需要一场战争的。
“颢渊啊,此去务必多加小心,朕的江山还需要你。”
回到府上,赵誉的马拴在门口的拴马桩子上,马屁股后面拖着那个礼部的小子,动也不动,不过还喘着气没死。管家看我回来了赶紧迎出来:“老爷,高岑高大人还有赵将军已在您书房等候了。”这个管家是我把张家老管家弄死以后又找的,来我府上也有个一两年了,尽心尽力,年岁也不大,与我相仿吧。
我回到书房,他们二人对面而坐正在喝茶聊天。
“东方大人回来啦!”高岑晃着给我跪了一个,好一个不正经的行礼啊,把赵誉逗得哈哈大笑。
“高大人,我今天可笑不出来。”我说着坐在他俩中间。赵誉惊醒过来,一拍脑门也不笑了。
“东方大人节哀,当年令尊身为太守,我有幸也见过几面,想来也很多年啦。”高岑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之前与我父相见的画面。
“东方,皇帝可准你回乡了?”赵誉问道。
“准了,不过让我回乡料理之余,征集些军粮回来。”我想着薛胖子当初被我和赵誉羞辱的样子,觉得这事真心做不来。
“当初我们教训那个薛老板那么狠,他又怎会白给粮食呢?”赵誉听了也为难起来。
“好了,这都是我的事,你个大将军赶紧训练你的水军吧。”我玩笑了一句,“高大人,你看见门口那个人了吧?”
“看见啦,活得好好的。”
“关你们大狱里,每天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水、辣椒水,只要不让伤口愈合,不让他死,怎么折磨他都行。”我攥着杯子,关节发白。高岑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点点头算作同意了,就闷头喝茶,也不搭理我。这个礼部的小子,你若是能活到那一天,说不定对我还真的有所助益。
第二天一大早,我吩咐于妈去找强子替我看家,就急匆匆地上路了。一刻也耽误不了。此时我心中没有什么顶天立地的报复,没有什么雄图大略,没有皇帝,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想赶紧回到父亲身边。父亲一向身体健康,今次一病竟然如此严重,怎会这样。莫非真的是因为我遭了报应?不,不,不是因为我。我杀的人都是必须死的。他们是我的绊脚石,不杀了他们,我就会死。不仅仅是我,还有这个国家和朝廷,皇帝也会死。对,我杀了他们,可我没有亲手杀了他们。所以不会是报应。对,不会是报应。
一定不是报应。
几日浑浑噩噩的车马,我总算赶回来了。趔趄地下了车,疯了似地跑到我父的房间。林青崖正站在门口,看来是等着拦我。我接到我父病重的消息后就求林青崖过来看看。我相信他是个能救命的大夫。
“公子,我等你很久了。”林青崖的眼底竟然也有了些黑色,想来这几日也是熬夜了吧。
“我父亲如何了!”我抓着他的肩膀问他,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公子,我用尽了一切所学,也只能让令尊延寿至今。”林青崖似乎要哭了,语气委屈得很,“说白了,就是不断的用药勾起老爷子的精神,虽然能多活两日,可对身体也是极大地损害。公子,进去跟老爷子说两句吧,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