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很感兴趣,大概是因为打不打倭国的讨论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了,每次都一样,双方争持不下,几欲动武,皇帝也不方便做什么决定,每次也都是说什么“兹事体大”一类的话敷衍而过。
“皇上,臣想告假回乡。”我说,“前几日老家传来消息,我父病重,无多时日。”说完之后,蝉鸣声在我耳朵里哄闹起来,烦死人了,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颢渊?颢渊?”我听到皇帝在叫我。可我不想搭理他。
“颢渊!”皇帝吼了一声。也可能没那么大声,可我总觉得他是在吼叫。
“东方!”赵誉过来拍我的肩膀了。这个汉子就不能下手轻点嘛,打得很疼啊。
“臣万死,臣御前失宜。”回魂一般,蝉鸣声不在了。
皇帝还没说话,文官中闪出一人跪倒便拜:“皇上!东方颢渊身为御史中丞,言官之首,御前失宜乃是大罪!此等人物又怎能公断于礼,谏上下之失!臣以为此人必要杀之而后快!以正朝廷纲纪!”这人是礼部一个小子,二十出头,这语气,跟当年我教育赵子昂几乎没什么差别。只不过。
“若是尔父,尔当作何想啊?”皇帝走下来,从赵誉腰间拔出那柄先皇赐给赵子昂的宝剑,指着那个小子问,脸上流露出笑容。那小子一辈子都没见过此种状况,整个人瘫在地上,手脚并用朝后爬着,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朕问你话呢,当作何想啊!”皇帝眼中凶光毕露。
“皇上。”赵誉靠过来挡在皇帝身前,“皇上九五之尊,何必跟此等宵小一般见识。若气伤了龙体怎好。”
“颢渊。”皇帝叫我,“此人如何处置,便听你的了,不要放过了这种毫无孝道的人渣就好。”说着把剑递还给赵誉,“颢渊,处理完了来御书房见朕。”说完一甩衣袖走了。
众官员并不敢离去,都躲在两边看着我。赵誉过来把我从地上搀起来:“东方,你想怎么处置他啊?”那个小子赶紧扑过来抓着我的脚不放,口水都滴在我鞋上了,裤子都湿了,嘴里唔里唔突说不清楚,看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意思是在求我放了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你放了他,他日做牛做马他都会报答你的。”郭晏说道。恩,所有想要结党营私的人都期望这样,通过这种方式笼络他们为自己卖命,不过我老家有句土话说得好,养狼当犬看家难。
“赵将军,我是一个文官,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所以还想请你代劳啊。”我面沉似水,赵誉也没问我代劳什么便一口答应了。“我想请你把他,从这里骑马拖到我家。然后请高岑大人去我家等候。另外,”我顿了顿,“千万别让他死了。”赵誉看着我,犹豫再三,点点头。众位大臣也是眼睁睁看着这小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被赵誉的宝马良驹拖走,留了一路的痕迹。
我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已然消了气,闭目养神坐在龙书案之后。
“臣叩见万岁。”
“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拘礼。”皇上龙目微挣,“颢渊,令尊之事,朕很遗憾。朕准你回乡,待一切料理完了再回来吧。”皇帝语气惋惜。
“臣谢皇帝隆恩浩荡。”我很感激他能让我回乡。三年没见我的父亲,如今再见想来应是诀别了。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如今竟有些后悔随当初的太子爷入京。
“只是,朕有一事,可能还是要劳累你替朕分忧啊。”皇帝走到我身边。
“皇上请讲,臣万死不辞。”
皇帝点点头:“如今朝野上下乃至黎民百姓都想要与倭国一战,朕也有心借此震慑他国。只是如今军粮不够,兵船不足,实不是什么出兵的大好机会。如今国库之银全数用去造船,朕已经无钱去够军粮了。朕记得你家有一位薛老板,家里经营粮栈的生意,遍布全国,你能否替朕与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