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赵子昂是在强忍着怒火。
剑倒是真的不错,尤其是剑柄龙头的设计,倒是很有帝王家的风范。不过,纯金打造的护手真的能舒服吗?看剑身,似乎被保养得很好,连一点点的坑洼都没有,看来是供起来了,连用都没用过的。
“本来是把兵器,你却当做圣物一般供起来,对这剑而言似乎有些悲凉啊。”我把剑交还过去。
“先皇当年特赐宝剑,允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赵子昂将剑收入鞘中。
“老将军都把剑收起来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若是真的想杀我,朝堂之上我已经血溅三尺,何苦唤我前来府上?”
“因为你是修德兄的女婿。如今张府上下只有雪霏一人,她与你又有婚约,你要是死了,岂不是让我的侄女活活守寡。”
“所以你叫我来只不过是想羞辱我一番,解解气罢了。”
见他不语,我把怀中藏了很久的纸条递给他。我示意赵子昂不要出声,姑且看看。看后良久,他才敢长出一口气。
“是修德兄给我的?”赵子昂的眼神和缓了许多。
“岳丈大人临行时就觉有异,便写了这字条交给我,若是侥幸回国,便找机会交给老将军。”看出赵子昂有些疑惑,我便说,“老将军要是不信,想来这里也有岳丈大人的手迹,还请比对一二。”
赵子昂点点头走到书桌旁,翻出一封信比对着。“的确是修德兄的笔迹。”他喃喃道。
“老将军要是信了,就把字条内容记住,将字条销毁,免得节外生枝。”我压低了声音说罢,等着看他的动作。
“你这么相信老夫?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帝?”赵子昂把纸条捏在手里,倒像是捏住了我的命一样。
“岳丈大人说过老将军的为人。我也知道,老将军贵为护国公,名分虽大却没什么实权。哪怕手里有这把先皇所赐的宝剑,却连我这么个小小谏官都不能杀,这样的护国公,真的值得老将军如此卖命吗?还不如去那荒凉的戈壁滩,至少天高皇帝远。”我站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更何况,老将军真想将我送给皇帝,看完字条就叫人绑了我了,何苦听我聒噪?”
“确实啊,这个护国公,名分到是挺大,可是只是个闲差,皇帝只是给个虚职把我养起来罢了。那我要是这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还能比护国公还大?”赵子昂晃了晃字条。
“您有儿子。我见过赵誉,也和他有些交情。您难道真的想让赵誉在两军阵前杀一辈子吗?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刀枪无眼啊,老将军。”
赵子昂低头沉吟,苍老但硬朗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我能怎么办。”
“这不是两军对垒,不需要那么多人。我想,老将军一手提拔了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使用的上的吧,尤其是内廷护卫。”
“我怎么相信你,你算得上是皇帝的故交了吧。”
“我现在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若是用这种招式害你,我自己能独活吗?”
赵子昂没有表态,默默地把字条烧了。“这种事,让我想想吧。”
“好,不管成与不成,老将军都可以独善其身。如今字条已烧,我也能保条命。买卖不成仁义在。晚辈告辞了。”
那字条上的字,是我仿照张修德的笔体写的。“余此次出访,必不得善终。太子早有弑父之心,吾等不在,其必自立。若如此,请老将军为天下计,废而自立”。
赵子昂也不留我,只是自顾自在屋中踱步,握剑的手攥得发白。这真的是一着险棋。看来得想办法和皇帝说说清楚,不然一定会被株连其中,早早断送了我的性命。可是这时候进宫,赵子昂也不会相信我。另外,赵子昂还在犹豫,必须让他尽早下定决心。想来想去,最大的问题是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