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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旅途过于劳累,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太多。两个少年被扶进各自的毡包后,立刻就打起了呼噜。女奴们放下卧榻前的纱帘,在火上压好了木炭,倒退着走出了帐门。

    “你们到旁边的帐篷里等着,两位大人如果有需要,我会随时传唤你们!”走在队伍最后的合卜阑吞了口涎水,狐假虎威地命令。四个女奴长得都很妖媚,可惜他只能看,没有资格吃。毡包里边那两个少年有资格吃,偏偏又醉得像两头猪一样。

    “是,大人!”女奴们蹲身施礼,依次退进了客人毡包旁边一个低矮的粗麻帐篷里。如此单薄的帐篷肯定挡不住秋夜的寒风,但她们都是战争掠来的俘虏,没有资格挑选住所。

    “不公平!”合卜阑向地上吐了口吐沫,忿忿不平地想。阿史那却禺将招呼贵客的差事交给了他,合卜阑清楚地知道所谓招呼的内在含义。他需要在却禺大人不多的耐心被耗尽前,用尽浑身解数劝说、诱惑、威逼甚至恳求两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留下来。只有这样,却禺大人才能满意。也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升一级,摆脱扈从的身份。

    在中原的时候,咱也曾饱读诗书。虽然没能考取功名,但在附近乡里也算得上个后起之秀。向来被人伺候,何曾做过伺候人的勾当?合卜阑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憋气,脚步快速在毡包门口移动。

    “要不是那该死的县令,不就是写了首诗,笑话你女儿丑么你也不至于缺德缺到这个地步?!”想起在中原的生活,他心里就不住后悔。老实说,县令大人的女儿不算太难看。自己只是年少轻狂,信手图鸦罢了。结果没几天就接到了征兵令。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会杀的人去战场上耍大刀,那不是纯找死么?万般无奈,他只好当了逃兵,跟着同乡的几个年青人跑出了长城。结果,现在落于一群不读诗书,不讲道理的粗人手里做牛做马。

    正烦恼间,左侧的客帐内突然有了动静。“有人么?”,那个喝得烂醉的客人粗鲁地喊。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合卜阑以最快速度冲了进去,点头哈腰地问。

    “没事,我,我只是不知道我的马有人照顾没有?马,马得吃夜草,加,加夜水!”李旭从毡塌上挣扎着坐起来,身上的酒气熏得合卜阑直犯恶心。

    “您放心,您和徐大人的坐骑被放入了大人们的专用的马房,那里有三名马夫轮流伺候着。却禺大人吩咐过,用最好的麦、豆和草料喂!”合卜阑低声回答,肚子里又开始嘀咕。“他奶奶的,什么世道,马吃得比人吃得都精细!”

    “嗯!”李旭满意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坐起,把胳膊搭到了合卜阑的肩膀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其他人呢?”

    “还有几个女奴在旁边的矮帐里,大人要不要叫她们侍寝?”合卜阑陪着笑脸,看向李旭的眼睛。,他看到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身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位大人不会有龙阳之好吧!”他惊惶地想,不敢再与李旭目光相接。

    “兄弟是汉人吧,贵姓?”李旭搂着合卜阑的肩膀,慢慢向起站。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的身体非常沉重,几乎将合卜阑给压趴在地上。

    合卜阑心中更慌,以前总是以自己相貌自负,如今却巴不得自己长得越丑越好。扭了扭身体,结巴着回答:“不敢,小的姓潘。汉人名字叫潘占阳。大人也是汉人吧,不知贵乡何处?”

    “上谷李仲坚!”李旭简略地回答,身形转动,手臂从后侧卡住了合卜阑的脖颈,“有士兵么,除了你之外?”

    合卜阑被憋得脸色发紫,想大声呼救,却看见李旭的另一只手摸向了挂在毡包壁上的古怪弯刀。他可没勇气用脖子去试弯刀的锋利程度,拼命喘了口气,结结巴巴地哀求:“大人,大人,别,别,小的憋,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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