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來到这条大街其实也不过想去看看气氛而已。如今的临考时期倒也显得很热闹。大街上到处摆满了地摊,话说在科考的时候,考生们最为紧张的除了复习之外,还有事情要做的便是烧高香,算命,拜文曲星。
话说文曲星是哪位,这可是士子们公认的考神呢,名字叫做文昌帝君,话说天庭里是掌握文运功名的神啊。这些日思夜想着要考取功名的考生们哪有不拜的道理呢。如果文曲公天降法术把好运气送给了考生,金榜提名岂不是发达了。
所以在沿街的几个神庙上,无论是佛教寺庙的菩萨,佛祖,还是道观的玉皇大帝,各路神仙,它们的供案上都是贡品满满,香炉上香火鼎盛,烟雾缭绕。
尤其是在道庙里,下跪跪拜文曲星的,可是异常火热,拜完后顺便在门口的摆摊算命瞎子里算算卦,看看是否名次高中。
郭暖和阿福路过一个算命地摊,一圈士子在那里排队算卦,这段时间瞎子张可谓是赚大了,这十來天的生意,起码每天都可以接下两三百卦呢。
按照一卦十文钱來算,这算命术士怎么说也在半个月积攒了三十五两银子。幻想着傍晚收摊后可以拿着钱到对面的福康酒楼美美地吃一顿佳肴,然后再在裁缝店里定做三两件崭新亮丽的蓝布褂裤。剩下的三十两吗,按照以前积攒下的九十多两积蓄,再找一些亲戚借五十两,也许就可以到乡下娶一寡妇村姑做老婆了,生孩子,做饭岂不乐哉。
话说瞎子张由于年幼时被戳伤瞎了一只眼,如果过了三十八岁,都快奔四了,还沒有娶个婆娘,能不着急么。
“大师,你看看小生能否在这场会试里考中进士,成为会元啊。”一个衣着高档的小青年从衣裳里拿出一锭雪花银,泛着银质的光泽,异常诱人。
话说会元嘛,就是会试考试中获取的第一名次。
“咳咳。”瞎子张看着这么一锭白银,小眼睛立马亮了。这一锭白银可是抵得上他半天一百多卦的收入啊,简直是发了。
为了能对的起这锭银子,瞎子张睁大那只沒有瞎掉的浑浊老眼,看着小青年递过來的生辰八字,故作深沉掐指一通急速嘀咕算着。
他环顾了四周那引颈长盼的士子们,他让那个小青年附耳过來悄声道:“昨夜夜观天象,西南天际降流一星文曲星,这是神灵下凡啊,好运当头了,恭喜恭喜啊。”
“那意味着”小青年看着这个瞎子张算卦先生面露喜色,他不由心里一激动,连连追问,差点尖叫出了声音。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快快回去复习,等待好消息吧。”瞎子张故作神秘的姿态让小青年言听计从,又从衣袖里大方地掏出一锭白银搁在算命台子上。乐的瞎子张合不拢嘴巴。
反正自己有沒有直接说小青年一定可以获取好名次,到时候沒有考中回來质问,瞎子张也可以糊弄过去,正理歪解嘛,倒时候叫他也无话可说。
接下來的几个士子也大多问考取贡生,进士的相同问題,瞎子张故技重施,每次让他们附耳一对一算卦,很快便把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士子们打发了。
“会元,会元只有一个名额,这科考哪里有这么多会元给你们啊。”趁着客人散去之后,瞎子张嘀咕着,只见他乐呵呵地把算命桌台上的一大堆零零散散的铜板都收入布袋囊中,发了啊。
“走,我们去算一卦。”方才正在旁边观看热闹的郭暖和阿福巧合看到了瞎子张的这一幕,一时间郭暖顽心四起,他有了一番恶作剧的玩笑念头。
忍住笑意,看着这个喜欢糊弄士子的瞎子张,郭暖领着阿福來到他的算命摊子上。
“咳咳,老先生,麻烦你给我算算仕途吧。”郭暖抓起台上的毛笔,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了黄纸上递给了瞎子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