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
周宜知止住脚步,冷眼看向那年轻人,闷声问道:“你不是玄兵老人!”
那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阵笑,笑毕却忽然将脸一转,亦是冷声问:“你手里拿的请柬上,何处写了玄兵老人的字样?”
周宜知道:“给我师兄弟三人的信,前面一段俱是相同,请我们到华山赴约,可末了却各有一段几十字的瞎拼乱凑,全无文理可言。若非我田师弟粗通梅花易数,从三封信送到手上不同的年月日时,再加八卦之数求余,这才从这段乱文中找到了‘翠云宫’三个字。周某不才,也算遍jiāo中原名士,除了玄兵老人,中原还有谁能将这周易象数之学玩弄到这样程度?”
年轻人听他说完,便将眼光移到了他旁边的田秀才身上,像是看奇景一般,从上到下看了半天,这才说道:“田秀才,三岁读诗书,七岁便通晓六经,九岁即中秀才,天下人皆说你是不世出的天才,可你却在考中秀才后,不再进学,每日只吐狂言,所以得了个‘狂儒’的称号。可那些蠢人又哪里知道,天下间只你能破解我设下的谜题,只你配做我一生的对手!”
田秀才闻言,与周宜知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方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叫我等来,又所为何事?”
年轻人向座中一挥手,道:“请坐吧。华山之地甚偏,没有好茶招待,只有陈年的平山绿茶,还望二位见谅。”
田秀才一愣,旋即便坐了下首,将桌上早已泡好的茶端起来咂了一口,又细细品了几分,这才回道:“阁下倒是有心,知我师兄弟皆是扬州人,特意备上这扬州的平山茶。说起来,倒真是有段时间没品过这个味道了,多谢阁下美意。”
年轻人略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周兄也请坐吧。不过,这里本放了三个位子,正是为‘长乐三杰’准备,可惜令师兄未至,只好空着了。”
周宜知见田秀才落了座,只好也跟着坐下,却不饮茶,只是问:“阁下可否告知你的身份,如此大张旗鼓把我们师兄弟叫来,又是为何?”
那年轻人也如田秀才一般,举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方缓缓道:“不才姓白名乔,北辽人。生平没甚爱好,只会与人舌战。在下听说扬州长乐帮的三位师兄弟俱是个中高手,故而相邀。”
听到“舌战”二字,田秀才便一下来了精神,忙问:“白兄竟是相邀舌战,有趣得很。话不多说,请出题吧?”
旁边周宜知正要反对,白乔抢先一拍手,道声:“田兄果然爽快。在下听闻你们师兄弟是奉旨来西北剿匪的。倒要请教二位,当以何种态度剿匪呢?”
田秀才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除恶务竟!”
白乔却摆了摆手,做出不屑的表情,道:“书生误国,书生误国矣!”
田秀才倒不生气,却问:“敢问阁下有何高见?”
白乔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摇头晃脑地道:“田兄可知西北之患匪难除,原因何在?只因走私之利,堪比国帑,这条道上,多的是亡命之徒,恶是除不尽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此养一头狼,才能镇住群魔乱舞……”
“喂喂喂,你们不能进去!”他这话刚说了一半,却从门外传来嘈杂声,像是华山弟子在阻止什么人进大厅来。白乔立即停了话头,口中默念一句“狼来也”,便唤外面:“放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走进两男一女三个人,俱着黑衣,其中一个女人,怀中还抱一个婴孩。为首的男人,手中拿一个包裹,刚一进门,便大声问道:“黄六如不在?他在哪里?”
白乔轻声一笑,回道:“黄大侠有事不在,你可坐这等他一阵子。”
那人也不客气,便在八仙桌剩下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