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以沁坐下来,浅浅饮了口茶。嘴角牵起妖娆的笑: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名副其实!她望望一旁的千莫川郁,可他的目光却没有一刻停留在她身上,她不禁有些懊恼。
这时,幕布拉开,人影隐隐约约在纱布后显现。
雪漠与千莫倾眉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台上。
素手轻轻拨动琴弦,婉约的琴声在大殿内响起。
帐内人影缓缓移动。
千莫倾眉柔美c恬静的嗓音响起:
“流莺悄飞近船侧,伴桨声低语浅说。
柳梢沾绿了烟波,绕堤三色春色。
旧书翻入寻常调,隔岸依旧吴越歌。
反复着几回啼笑,往来几段离合。”
那幕布缓缓拉开,只见一群红衣着身的女子围成一个圈。中间,黎霜湘清颜白衫,额间一朵彼岸花,发间仍是那支梅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仿若一朵白玉兰,若仙若灵。仿佛梅丛中一点白。
千莫川郁往日清凉的眼底此刻升起柔情。
“有书生翩翩风流,有佳人独坐楼阁。
有一日擦肩而过,惹来两情脉脉。”
那几个红衣女子缓缓散开来,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
“诗文里风月渐浓,只不见天长地久。
心事落在琴弦外,又与谁轻轻说。
说那年烟雨空濛,杏花船摇摆而过。
过谁家楼台,一声弦歌拂落。
他素白衣着,山水间几程远游。
堪折,何折,年年柳色。”
忽而,琴声渐快,她甩开衣袖,只见无数梅花花瓣从袖中甩出,一阵阵冷梅香在大殿晕开来。
千莫川郁心下道:竟是梅香?
“当柳梢下的集句,尽数流过眼底。
拈一缕春风浅浅作序,
待到行间字里,
再不是眼前朝夕,
曲中人早已离题。”
忽然,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她一滞,没有安排箫啊!
千莫川郁握酒杯的手一紧,五弟?!
果然,千莫川逸手持玉箫从殿门口走进,她心下了然,继续舞蹈。
那箫声与那琴声一呼一应,更添韵味。
就在这时,只见黎沐曦已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起来。
那裙摆张开来,只见那白衣底下是玫红色的绸缎,随着她的一次次旋转,舞衣随之摆动。
箫声c琴声愈来愈快。
“当一阵阵临窗雨,洗旧那时心绪。
曲中人远隔千里万里,
不知不觉的停笔,
留下余韵待续,
就在那片烟波外,淡成了迤逦。”
她愈转愈快,裙摆依稀形成了一朵梅花的形状。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那淡淡的梅花香愈来愈浓。
原来那裙摆上沾了梅花香,随着她的转动,在大殿蔓延开来。
忽然,箫声c琴声骤然下转。
“后来事不知如何,那佳人还在楼阁。
独对着雨帘萧瑟,一字一句斟酌。
诗文里风月残留,不经意换了角色。
陈词落在琴弦外,还有谁轻轻说。
说那年烟雨空濛,杏花船摇摆而过。
过谁家楼台,一声弦歌拂落。
她等过几番,绵绵飞絮亦白头。
空折,还折,年年柳色。”
这时,那些红衣女玉手轻挥,袖中数十条红色绸带轻扬而出,织成了一片梅花丛。
同时一排女子从两旁走出,手中花篮的梅花花瓣纷纷洒出。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