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冥低声道:“公子,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滕子笙示意他噤声,轻声道:“几年不见,他的功力又长了不少。”
左冥又道:“公子,郡主她”
滕子笙打断他,微微笑道:“她总是这个性子,你跟了我十几年,还不明白吗?”
左冥不语。
滕子笙刀刻的俊脸上扬起更大的笑意,道:“走罢。”
月仙殿。
黎沐曦在雪漠身旁坐下,两人正有说有笑着。
突然,知画慌慌张张地跑来:“公主,公主!不好了!”
“怎么了?”黎沐曦凝眉道。
知画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言语间尽是焦急与自责:“奴婢去查看了一下九公主与清沄郡主的衣物,回头一看,公主的舞衣便不知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
“什么?怎么会这样?”彩嫣责怪道:“知画,你怎么这么粗心?这,这下怎么办?”
黎沐曦站起来,冷静道:“知画,你先领我们去看看。”
“是。”
只见那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裙摆处撕了一个大口子,千莫倾眉凝眉愁道:“这下可如何是好?晚宴马上就要开了。”
黎沐曦垂眸想了想,转头对彩嫣道:“给我一把剪刀。”
彩嫣一滞,道:“好。”
雪漠疑惑地问道:“云儿,你要干什么?”
黎沐曦不语,接过剪子,仔仔细细翻了翻舞衣,紧接着,一刀剪了下去。
“这”千莫倾眉望了望雪漠,雪漠也是迷茫地摇了摇头。
黎沐曦紧接着又剪了几刀,头也不抬地道:“有没有红色的缎子?”
知画接话道:“有,尚衣局应该有。”
“好。”黎沐曦抬起头,将舞衣交给知画,在她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
最后,拍了拍她的肩,道:“要快!”
知画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
彩嫣茫然道:“公主,你到底交代了知画什么?”
黎沐曦神秘一笑,不语。
很快,晚宴便开始了。
热热闹闹的,黎沐曦心底忽然升起悲哀来:这里没有我的父母,这个年到底过得会怎样?如果当时我没有投河,至少,我的遗憾会少一些吧?
半晌,千莫晨与上官芷纷纷到场,后头跟着滕佐靖。
“那位大约就是腾亲王了。”千莫倾眉压低声音道。
黎沐曦微微点头。心下道:一身紫衣,面泛正气。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笑时如月牙,肃然时若寒星,高耸的鼻梁与剑眉,整个人呈现一种帝王气质。显然比当朝皇帝更加适合坐这个皇位
这时,她心底升起一种不明的不安,然而只是一瞬,便消失得无隐无踪。她便没有多想。
众人纷纷行礼:“参见皇上(父皇),皇后(母后),王爷。”
千莫晨三人入座。
千莫晨仿佛很高兴,虚扶了众人一把,眉间尽是喜气:“都起身吧,今儿个是除夕,不必如此拘礼!”
众人纷纷谢道:“谢皇上(父皇)。”
接着也入了座。
这时,殿门口蹦进来一抹玫红色,便是那滕以沁。
黎沐曦眉间一蹙:那个郡主?
只见滕以沁站到殿中央,微微福身:“参见皇叔,参见皇姑母。以沁迟来一步,还望皇叔与皇姑母别怪罪才好。”
众人纷纷道:
“这就是以沁郡主吧?”
“是呢!没想到也是个美人坯子!”
“如今,这仟云公主与以沁郡主都到场了。两个皆是百年难遇的美人,你们说,到底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