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仇辉上班离开，李露安静的整理着餐桌。听到手机响了，李露有点奇怪，因为她的手机除了仇辉回家晚会给她打电话，几乎不会有别人给她打甚至连推销的电话都很少。李露看到是妈妈的号码，心里微微犯难，想了半天还是接通了电话。

    “妈。”

    “露露，是我。”

    李露听到妈妈这种柔和的语调和亲切的称呼，让她非常意外。仿佛已经都十多年没有听过了。

    “妈，我现在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还你供我上大的费，我会想办法尽早给你的。”李露紧张的解释。

    “露露，我找你不是要说这个，我现在就在上海，我想见见你。”

    李露挂了电话以后，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拨通了仇辉的手机。

    “仇总，是我。”

    “就叫名字吧，不用再叫仇总了。”仇辉有点意外李露的来电，她几乎从不给他打电话。

    “我能跟你提前支出五万块吗？就从说好的那十万里扣，行吗？”李露有点着急的说。

    仇辉愣了一下，这段时间过的很平静，他几乎忘记了他和李露之间是这样的关系，或者只不过是他忽然有点厌倦这样的开始方式，于是就故意忽略了。“这么着急要钱，发生什么了？”

    “能不能晚上回来再跟你解释？”

    “就拿我给你的那张卡去取吧。要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李露简单的整理一下，就出门了，去银行提了五万现金就直接去了约定的地方。

    眼前这个花白头发的瘦小女人让李露心里忽然一疼。

    “妈，”李露轻轻喊了一声。

    “啊，露露，你来了，我也不知道想什么呢，都没看到你过来。”肖玲边说边拢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李露不好意思的笑笑。

    李露看着妈妈布满老人斑的双手，无法相信妈妈竟然忽然老了这么多。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今天风有点大，外面有些冷。”李露作势要走。

    “就在这里吧，我一会就要走了，我是跟着旅行团来旅游的，没有多自由活动的时间。”肖玲说的时候，眼神有点闪烁。

    “哦，那好吧。”李露坐在肖玲边上，打开包准备把钱掏出来。

    “露露，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跟你，为了跟你道歉。”肖玲眼圈微微泛红，她轻轻拉住李露的手说：“露露，我对不起你，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是个没有出息的女人，我过不好自己的人生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在你的头上，可你何其无辜？老了老了，都还不知道悔改，”

    “妈，你别这么说！”

    “露露，你听我说完。我这辈差不多已经要走到头了，我的这一生过的很悲哀，可是我已经不能再重新来过了。当初我领养你的时候，也曾经想着要好好把这个女孩养大，给她梳好看的辫，穿好看的衣服，可是我没有想到一点人生的变故就把我彻底击倒了，我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

    肖玲抹干脸上的眼泪，轻轻摸着李露的手说：“我知道我给了你很多很多的伤害，我现在多想弥补你，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对你做的一切。至于让你还我费，你只当是我的胡话，都忘了吧。你长大了，我不过是你不合格的养母，你不用再在意我，以后一定好好生活，要过好你的人生。”肖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前段时间，你的亲生母亲来找我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认回她，所以我只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拿着。我看她应该生活的很好，你和她很像，都长着秀气的眉眼。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了，我想她肯定也愿意帮你。”肖玲站起身，留恋的看了看李露：“露露，我这就要走了，一会就跟着团要去苏州了。你不用惦记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