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两个人,因为天气炎热,尸体无法保存,只好在宿营地就地掩埋了,坟前用木头刻了墓碑,在魏林的带领下用些酒水祭拜了,商队继续上路,至于善后自然是魏林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
此后,包括魏林在内商队里所有活着的人,对付平都很是尊敬。都称呼付平“付兄弟”,不再像以前一样“小付平,小付平”地叫了。其实,付平并不在乎这些。
有了马车里的四个重伤员,路上行进的就慢多了。再者还要找大夫给他们治伤,不得不在一些大的城镇盘桓一两日。整个商队也不再露宿,都是选择住在客栈。这样以来,赶到随州的时候,比预计的七十天足足晚了半个月的时间。魏林嘀咕着,估计今年是来不及再走第二趟了。
路上魏林打听付平的来历,当听到付平无家也无亲人时,就问付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付平告诉魏林自己也没有想好。魏林告诉付平,蔡府的小公子,今年十三岁,和付平差不多,在府城最好的学堂读书,去年就已经开笔,明年打算参加院试,正想找一个伴读,问付平愿不愿意。付平说,自己要考虑一下再给他答复。
一路上,付平也帮着照顾那四个重伤员,特别是柱子。每每看到柱子,付平不免就会想起上榆树的柱子。在三清观的时候,就听先生苍玑子说过,在先生来的那年柱子已经到仁里镇上的学堂读书了。不知道考中没有,论年龄也应该和眼前的柱子差不多。付平走的时候,柱子十三岁,付平路上走了一年,在三清观呆了八年,到李家村加上去时路上的时间是三年多,到黒木城是四年零几个月。到今天又是大半年过去,这样一算,上榆树村的柱子差不多二十七岁了。那年是永宁二十四年,那么现在应该是永宁五十一年。问魏林还真的是。
进了随州城,付平拿到一百五十两酬金,并没有跟魏林去蔡府,而是想在随州租个院子住下来,好方便自己仔细研究一下真气外放的事情。分手时,魏林再次问付平伴读的事情,付平还是说要考虑一下,等考虑好了去蔡府找他。魏林告诉付平随时去都可以,今年因路上耽误了半个月,是去不了第二趟了,会呆在府里一直到来年开春。
由于进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付平就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换下身上的衣服洗干净,洗了澡,晚饭后照样打坐修炼。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用过早饭,才到街上溜达。找到一家牙记,打听有没有出租房屋的。在牙记提供的众多对外出租房屋的信息中,选了三家比较合乎自己心意的,让牙记领着三家都看了看,才选中一家靠近城东北角的,一座一进的小院子。院子内正房三家,中间是客厅,东西两间是住间。另外还有一间杂物间,一间厨房,院子的西窗口下,还有一口井,井口的辘轳也都能用。月租二两银子,一次租住一年只收二十两。
付平一次支付给房东二十两,并在牙记的帮助下办理了租赁手续,又交了一两多的税和佣金。房东当时就安排来一个下人,帮着付平把院子和所有的房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付平又出去买了些铺盖,算是正式安顿下来。
住下后的付平,又恢复到夜里和午时一个时辰打坐修炼真气,其余时间习练太极拳很是规律的生活中。付平没有自己开火,一日三餐都是到街上去吃。偶尔也会在中午吃饭时,把晚饭买回来在家里吃。期间房东送来一个小泥炉子和一把铜壶,让付平自己烧水喝。日子过得说不上好,却也惬意。算是付平自上榆树村起,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一天夜里,当付平从修炼中醒来听到床下,以及墙角里蟋蟀的鸣声,知道时节已是立冬了。“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十月又称亥月,不闰月的年份,立冬节气一般在十月中旬。
时间过的真快。付平下床走到院子里,天空一轮弯月,清凉的月光洒满整个院子,洒满整个随州城,洒满整个世界。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