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看着彼此，却总在心心相映，也许，蝴蝶的两双翅膀抖动的时候，时而合在一起，时而分离，但却永远是一体的，蝴蝶飘飞，不一定要有另外一只蝴蝶，有一双翅膀就足够了！

    那么平静！那么空无！基本上这是玉玲预料不到的结果，他们都站立着，一个对着窗台，一个对着收音机，各自的想法都在驰骋，也不知道想到那里了，很远很远！很远！不知道的所以然，他们都有彼此，却都是不同时间，不同事件中的彼此！

    “哎呦，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犯病！还有，您看！”那奴仆忸怩作态地递上了一张报纸给了末然，上面全都是玉玲的相片和评论，还有她和一些男的勾勾搭搭的相片，那天晚上，末然其实在远处是有看到，却不是很真切，现在报纸上的一幕幕，让他不记得奴仆刚才提起自己母亲犯病的话，脸色瞬息万变。

    你！你！你！这是末然没有说出的话，只在心里盘旋，气憋着，无路可通，也只有动作能表现了，他将报纸扔在地上，转身的时候，已经被蹂躏到皱了，他狠狠地走过去给了玉玲一巴掌，让她倒落在地，“疯婆子，你就这样给我带绿帽子！”

    恰巧，恰巧！那许老爷子找上门来，看到玉玲倒在床榻边，急着要跟末然拼命，被身边的奴仆拉开了，末然现在恨不得一把将她挝到跟前，问个清楚，但是许老爷子已经抢先一步跑到前面嘘寒问暖了，“孩子，你有没有怎么样？”

    玉玲不吭声，一直捂着肚子，然后喘着气，许老爷子在那边焦急不已，“不是，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我的天啊！你怎么会受这样的罪。”

    “不会吧，你喜欢这种老不死，跟那些洋鬼子勾搭，跟那个不要脸的画家私通，现在还玩弄这么一老家伙，你胃口很宽的呢！”末然完全没有理会玉玲现在的痛楚，她已经完完全全听不进末然的任何话了，一直捂着肚子，忍着痛。

    “少爷，少奶奶好像很不舒服！”这话才引起了末然的注意。

    “你怎么了？”该着急了，这鬼才会相信男女间这玩意儿的吵架，玉玲还是捂着肚子，喊着痛，许老爷子自作主张让奴仆赶紧叫医生过来。

    他抱着她上了床，心里面一直在道歉，嘴上却一直缄默，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得厉害？过会肚子就慢慢消停了一些，玉玲的手不寒而颤，她的神情开始畏缩，眼神失去了光华，似乎觉得无人怜惜无人爱，像一条杨柳，独自飘摇，沉寂的面容在恐惧中抽搐。

    总算是熬到医生来了，末然慢慢离开了这间怒火燃烧，且阴暗幽深的办公室，独自找了一个地方呆着，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他现在内心慌乱了，就需要找一个亲近和信得过的人来倾述，望望周围，一人也没有，就算有，他却不能说得太多，太明白，这让他有种撕心裂肺般的剥离止痛，却又得活生生地忍着，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也不能让谁觉得自己怎么样了，他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被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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