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树上的鸟儿吱吱地叫了两声。
孙少衡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脸颊上c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一个装扮精致,气韵脱俗,杏眼红唇的丫头走进来,步伐跟呼吸都是一致的,处处显得和谐,看见孙少衡发汗呆坐着,满眼都是心疼,从旁边拿了帕子润湿拧干,走过去擦拭。
孙少衡的呼吸缓和了许多,等脸上的汗水被擦去,脸色恢复了红润。
“又做恶梦了?”
孙少衡眉头一皱,厌烦立即显了出来。
丫鬟不敢再问,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隔几天少爷就会做恶梦,每次都在黎明时分被惊醒,她一直在心里偷偷盘算着,要不要跟夫人提一句
“不要告诉任何人。”
孙少衡突然说,命令的语气不容反抗。
“是。”丫鬟的一点小心思立即摒弃了,她只听少爷的话。
孙少衡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出去了。等出了府,身边只剩下七滔一个人,着急上火地问:“纪尔容在搞些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她不是一直很关心锦绣记的生意嘛!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是又发疯被锁起来了,是我把她放出来的,她竟然敢再进去!那个白痴。”
七滔一直低着头跟在后头走,这时候插了一句,“纪小姐并没有被锁起来,冰灯节还和朋友们出去玩了。”他奉命一直注意着纪尔容,自然知道。
“朋友!她在京城还有朋友!”
七滔适时闭了嘴,他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
“他的朋友都有谁?”
“苏居,柳遐风,陶贡成”
孙少衡突兀地停下来,语气嘲讽:“宫轩和不在吗?”京城四小公子齐聚了。
“宫公子远游了”
“是了,他不在京城。”孙少衡的声音平静极了,“一个疯小姐竟然这么能引起大家的好奇心。”突然又笑了,“朋友?恐怕未必吧。”
七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一片黑暗的模糊影子飘过,顺便脑补了一道闪电。
高碧云终于知道了媒婆的事情,娘家被讨债的事情立即也知道了。惊讶之下是无法相信。钱!纪尔容哪里来的钱?而且,郑一寒为什么突然之间开始向她的娘家讨债!没错,郑一寒见过纪尔容,难道这些都是纪尔容一手策划的?
高碧云浑身发寒,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秋穗的步伐有些不稳,上前一步说:“孙大人还在等夫人的回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嫁。”高碧云从椅子上站起来,排除脑子里的杂念,“告诉他,明日天一黑我便把人送过去。”
秋穗略一犹豫,“一切从简?”原来定的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现在不明不白地送过去,连个妾都不如,虽然依然是平妻的身份,可如此的方式纪尔容好歹是纪府的嫡长女。
“你选几个信得过c身手矫健的家丁,明日吃过晚饭便把发疯了的纪尔容绑起来,冲喜能减轻她的疯症。”
秋穗点头应着,不自觉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幕。
那时候纪尔容还不足三周岁,失去了生母的庇护,因为灭族之命被陌生人抱上了马车送去了村子里。那时候的纪尔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些什么,还冲着大家笑。
明日的纪尔容应该笑不出来了吧。
“把这个拿去用。”
秋穗从回忆中醒过神儿来,拿起手心大小的盒子,一阵药香扑鼻而来。
“治外伤很管用。你是他们的头儿,唯独不罚你他们一定有怨言,好好休息,明日还有的忙。”
“是,奴婢告退。”秋穗缓缓退下。
做了这样的决定,高碧云一点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