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年轻男女在人群中穿梭,没有谁看到陶贡成的书童一直跟喜竹走得很紧,而且两人一直在说着什么,不时还有笑声传出。
待一路观灯走到街尾,从人群中出来,书童才回到陶贡成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纪尔容就站在不远处,清楚地看到陶贡成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变得尖锐。
陶贡成走过来,在她的身旁站定,低声问:“他们把你许配给了孙仲?”
她回头看了喜竹一眼,点点头。
陶贡成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好一个孙大人!”就连纪尔容都吓了一跳,“小点声,是我嫁,又不是你嫁。”
这话说得轻巧,陶贡成的火气立即转移了对象,“你就这么着急嫁人?竟不打听打听孙仲是什么样的人。”孙仲的后院藏了多少女人,他们都清楚,这个女人竟然要嫁给他,难道真跟外界传的一样,是个疯了的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改变什么?”她睇了一眼过去,陶贡成只觉得心中一阵春风掠过,有些迷醉,满满地都是对她的心疼。
陶贡成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如炬,似是想要瞧进她的心坎里。
头一次,温文儒雅的陶贡成暴跳如雷,神色紧张。
两人才说上话,不远处的纪吟已经贴了过来,看不出气氛的她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纪尔容低下头去,拉着纪吟走到一旁,和别人拉开些距离,“自然是说些关于你的事情。还没开口你就跑过来了。”
纪吟脸红着抓起了她的手,“要不我也去和苏居说说。”
“不!”说得太仓促,纪吟已经诧异地打量起她,她只能干笑两声掩饰,“此事姨娘那里定然不允。”
“我去和娘说!”
“不许,要是说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纪吟慌了,“那可怎么办?”此刻,满心爱情憧憬的她已经把纪尔容的遭遇想成了是自己的。
纪尔容摇头不语。
完成了游玩,几人准备散去。纪尔容和纪吟是乘了两辆马车来的,纪尔容的马车在后面,和喜竹同乘。
马车拐了个弯,周围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这是,喜竹悄悄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交到了纪尔容的手中。
“什么东西?”她好奇地看了喜竹一眼,打开了宣纸。
这是一首情诗,而确切地说,还是一个幽会的邀请。
柳岸河畔长廊绕,
轻纱秀足目流转。
日月替换心不换,
莫待黄昏始不见。
喜竹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看见自家小姐的神色,有些担忧,“说了什么?”
纪尔容扶住了额头,她觉得头疼。这是一个邀请,时间是黄昏,地点便是能够观看日升日落,月出月隐的登台阁。
不是说登台阁并不接待客人,只会为达官贵人们放行吗?
“他约我在黄昏见面。”
“今日的黄昏早就过了,那是明日了?”喜竹丝毫不惊讶,心里甚至有着小小的期盼,若是小姐真的和陶公子成双,那高夫人的阴谋就泡汤了。更何况,陶公子真的是个好人。
“日月替换心不换恐怕指的不止是明日。”难道真的要每日等待?在她计划勾引纪吟夫婿之时并不知道陶贡成是这样温柔正直的男子,现在自己是有些后悔了吧?难怪,苏居会恶言警告,不让她靠近陶贡成。
“小姐你会去吗?”喜竹有些兴奋起来。
“不去。”她说着把一张宣纸,连带纸上载着满满情意的优美笔墨一并揉成了团塞给了喜竹,“烧掉。”
“啊?”喜竹愣住,“太可惜了吧。”
“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