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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的学习生活枯燥但又充满乐趣,就像在荒山中探寻宝藏。成蹊的河北老家经常有探寻宝藏的人,他们背着仪器,这里敲敲,那里戳戳,有的还挖几米深的大坑。何湄的父亲就雇佣着几十个这样的人,后来他才知道这是物测队员。

    寂寞的高中生活还有一些年轻人自己的秘密,成蹊的秘密单宋明月一人清楚。宋明月与成蹊是初中同学,他没考上市一中,也和何湄一起就读于沙县中学。宋明月很佩服这个高个子的湖北人,虽然自己成绩也不错,但成蹊每次考试成绩总比自己好不少。

    也许是惺惺相惜吧,明月是成蹊初中时位数不多的几个能说上话的同学。每个月的来信中宋明月总把何湄的近况描述的一清二楚,好像明月是成蹊派过去盯梢的,整的成蹊的回信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但他又盼着明月的来信,只是回信时对何湄不冷不热。何湄也给成蹊写信,但她的信老师会关注。成蹊的班主任是一个语文老师,刚刚毕业两年的年轻女老师。女性的敏感使他提醒成蹊要以学业为重。但他们的信里都是些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学业上的烦恼,没有老师敏感的问题。查了几回毫无所得,老师也就罢了。

    高二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一过,何湄的信如约而至,这不同于以往成绩出来后的诉苦,成蹊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但明月上次的信中都是一帆风顺呀。当他读完来信时才明白何湄马上要转到邯山一中就读,何靠山的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了何氏矿业集团,总部就设在邯山市,所以他们全家马上要搬到市里来。

    成蹊不知道是该恭喜何湄还是恭喜自己。

    距离近了,距离也远了。成蹊清楚自己一贫如洗的家境,唯有奋斗,才能让命运改变。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家里出了问题。

    那是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傍晚,当班主任冯素芳通知段成蹊校门口传达室有人找时,他还沉浸在物理的知识海洋里。为了节省时间,他快步跑向学校门口,老远就看到堂兄段召武在乌云下焦急的面孔。

    “成蹊,你爹被砸着了!快跟我回去!”

    “啊?!”段成蹊像被电击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养父老段打工的矿上经常有人被砸死,但他从没想到厄运会再一次降临到自己头上。苦难已经太多了,厄运为什么总是围着他转。

    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老段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右上肢部分残废,一只耳朵也失聪了。住院花了一大笔钱,矿上负责垫付,但后续的误工费和工伤赔付矿上却再也没有下文了。矿上说老段是临时工,干活都签了协议的,死伤一概不管,现在已经把住院费都搭进去了,再要工伤赔付,门都没有。

    段成蹊欲哭无泪。

    几经周折,本家的几个伯伯叔叔托门路找关系,总算让矿上象征性的赔付了一笔钱。

    成蹊的学业只好暂告一段落了。

    家里少了生活来源,加上本家几个叔伯极力劝说,老段让成蹊先回家帮忙干些农活。总得吃饭吧。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老段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了,需要右手的一些灵巧的活干不了,但一般笨拙的卖力营生老段还是能干的。这时候老段又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不顾几个本家兄弟的极力劝阻,他让成蹊继续上学去了。

    这时的何湄也已来到邯山一中。再次见到何湄,成蹊心里有些隔阂。他知道养父老段打工的铁矿便是何湄父亲何靠山的铁矿之一,给他们应得的工伤赔付,怎么如此之难。成蹊隐隐感到何湄对自己有些好感,但由于没有点透,还是有些羞涩;但即便是普通的朋友,或是他父亲正常的工作关系,也应该给他们赔付呀。或许在矿主眼里这些不吃劲的赔付无足轻重,但在成蹊这样的家庭关乎他是否能上学或是生存这样一个严峻的问题。

    落下两个月的功课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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