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女人手里面死死地攥一物。老爷子咬着牙掰开了女人的手,紧接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油皮纸。
老爷子盯着油皮纸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揣起油皮纸把女人埋在了简易的野冢里。
之后老爷子又在云南转了一圈才绕回到了豫州,他这一来一回差不多走遍了半个公鸡,等到老爷子衣锦还乡的时候已经三十好几了。
我也好几次追问过老爷子到底在那天夜里看到了什么,可他只是摇了摇头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
老爷子回到城里继承了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药堂子,至于以前的故里也随着时间慢慢遗忘。
那一年老爷子三十三岁,在城里迎娶了奶奶。奶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嫁给老爷子后两口子过的倒也滋润。
又是一年他们生了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有我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将近八十了,整天坐在药堂子里的那把太师椅上。桌子上面放着茶,我蹲在老爷子脚下听他给我讲他以前的故事。
我叫张善水,上善若水的善水。
名字是我家老爷子给起的,按照他的说法水利万物而不争。估计也是想让他孙子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可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主。
药堂子还是那个药堂子,只不过自打老爷子死后我就把名字改成了十八里铺。
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从巷头到我这一共有十八家药堂子的原因吧。
很多事情即使你忘了,可是突然间的记忆还是会闪过一些片段。
老爷子是两年前死的,一辈子活了九十六岁。药堂子也是我在那时候接手的,记得老爷子死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儿。我晓得他是让我有朝一日能够把那张油皮纸完璧归赵地给人家还回去,这句话我不晓得听他这辈子念叨了多少遍。
我躺在老爷子以前常躺的太师椅上,守着药堂子打量着手中的油皮纸。
油皮纸不晓得是什么材质,摸上去就跟女人的皮肤一样丝滑,入手凉冰冰的仔细嗅来似乎还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
刮金佛面细搜求;
无中觅有,涨势潮里嘬小酒,
鹌鹑嗉里寻豌豆,
鹭鸶腿上劈精肉,
蚊子腹内刳脂油。
亏老先生下手!”
我念着油皮纸上的一首打油诗,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丝毫提示。我也想过无字天书之类的云云种种,油浸过水泡过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自打老爷子临终前把油皮纸交给我的时候,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研究其中的奥秘,毕竟让一个人至死都不愿撒手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凡物。
“嗷呦!胖婶儿你干啥子呦!”
我正想的入迷谁知一个肥胖的身躯突然坐到了我面前。
“善水娃子,婶儿这几天总感觉身体有点不带劲儿,这是咋个啦呀?”
女人也是临近的人家,因为体格的原因大家都叫她胖婶儿。
“咳咳!”
我干咳两声顺势收起油皮纸放在了怀里。
老爷子留给我的这个药堂子处在闹市区繁华路段,街道两边都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商户。整个街道从头数过来我是第十八家药堂子,自打老爷子走后除了名字外我什么都没改动过。
至于里面的陈列摆设之类的都还是以前的模样。我一边招呼胖婶儿坐在柜台的对面一边将软枕放在她的手腕下方。
“婶儿,您这几天是不是总感觉有股头晕犯恶心的感觉?”
我号完脉后一本正经地问着,跟着老爷子打小学习医术这点儿还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