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熬的鸡汤味道颇好,色白如乳,香而不腻,宋思齐一勺一勺喝完了,放下碗勺,抬头看百里明砚碗里也空了,问他:“还要吗?”
“不了。”
百里明砚拿着丫头递来的湿帕擦了嘴,而后记起来他专程来宋家这一趟的原因,说道:“我从永言那儿听说了中午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想着你心中定是难过不已,便过来看看,果然见你躲在床上哭。”
宋思齐本就是想偷偷哭一场不让人知道,被百里明砚撞见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儿还要听他再提起,于是拼命抵赖:“我才没哭,谁哭了?”
“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都给哭肿了,还不承认。”他看着都觉心疼,若不是以他们现今的关系,他不好随意碰她,他定是要帮她揉一揉的。
听了他的话,宋思齐一惊,忙催春卷:“你快去把镜子拿来。”
“哎。”
须臾,春卷从房里拿出来一面铜镜:“姑娘,给。”
她接过手,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瞧,果真如百里表哥说的那样,原本水汪汪的一双好看杏眼,这会儿变得又红又肿,似乎还有些严重。
便忍不住着起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若是明天还这样儿,让祖母瞧见必然会问我的。”
百里明砚接话:“让人煮几个熟鸡蛋给你敷一敷眼睛,晚上再睡一觉应当就没事了。”
“奴婢这就去让小厨房煮鸡蛋。”秋蝉机灵,百里明砚话音刚落,她就拔腿走了。
“你也莫再哭了,可知道?”他柔声叮嘱。
宋思齐不情不愿地点了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还有郡主的那些话,你通通忘了就好,等再过两年”百里明砚忽然靠近过去,看着她低声道,“再过两年我娶你进门,我娘会疼你,我也会对你好。”
一时之间,宋思齐都不知自己该做出各种反应为好,心中既恼他不顾有丫头在便乱说话,又阻挡不了那涌上心头的暖意,最后嗔一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这样不好?”
她含羞摇了摇头:“好是好,只是比起以前变得太多了。”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不管变多少,你喜欢就好。”
“”真是没法儿再说下去了。
见宋思齐高兴了,百里明砚也放了心,他瞧一眼外面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便起身同她道了别。
等他回到家里时,天都黑了,刚回到院子,便有小厮来找他:“下午您刚走,姑奶奶就带着表少爷表姑娘到了,这会儿正在上房准备吃饭,就差少爷您一个了。”
“哪个姑奶奶?”
“正是平州的那个。”
经小厮这么一提醒,百里明砚倒是记了起来,这位姑奶奶是父亲的庶妹,他是该喊她姑姑的,当年出嫁后,姑父调往平州任职,她自也随着去了。
前一阵子姑父重病去世,朝廷也已派了人前去交接,姑姑在平州无依无靠,身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还小不过八岁,尚不能支撑门户,便想回京投奔娘家。
百里明砚换了身衣裳后,便去了上房。
屋子里一群人坐着说着话,他进去后先去见了爹娘,随后便见他娘身旁坐着的素衣妇人笑着看向自己:“这就是砚儿吧,都这么大了。”
平州与京城离得远,这位姑奶奶去了平州后只有早几年回来过一次,其余时候与娘家只有书信来往,因而不认得百里明砚实属正常。
只百里明砚上辈子都见过这些人,这会儿自也认得出,便喊了声:“姑姑。”
“好孩子,今年十七了吧,还未成亲,那应是定下哪家的姑娘了?”
百里夫人沈氏道:“定的是宋国公府三房的姑娘,那孩子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