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齐娴去看了会儿兔子,一窝小兔崽,通身雪白,软绵绵地趴在笼子里,可爱极了,宋思齐心情终是好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长公主让人将她送回去,走之前,又好生安慰了一番。
为了不让外祖母担心,宋思齐仿若没事人一样笑着同长公主道了别,只她心里清楚,不可能真不在意,这心上到底扎了根刺下来。
回到家里,见过长辈们之后,也不管外面天色还早,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了床,将丫头们赶去了外间儿,她用被子闷住头轻声哭了起来。
生怕被丫头们听见,她还刻意捂了嘴,眼泪一串儿一串儿地落到手上,打湿了被子,只要一想起母亲训斥她的那些话,她就难过得不行。
四岁时父母和离,那一阵子她只觉爹娘间不像以往那般亲密,常常见母亲抹眼泪,后被祖母带去京郊庄子上住了一阵儿,回家便发现母亲不见了,父亲告诉她母亲回了外祖母那儿。
可等了半个月,还是不见母亲回来,在她哭闹之下,父亲不得已告诉她实情,只她当时年纪尚小不知事,不明白和离的意思,还是经常吵着要见母亲,长辈们能哄则哄,哄不了就带她去公主府,她见了母亲便高兴了不再哭闹。
也自是从那时起,她感觉母亲不再同以往那般喜欢疼爱自己,每次见面都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后来她渐渐长大,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些事,虽每每听到别人喊自己名字时都觉得尴尬,虽看到堂妹有大伯母疼爱时也会羡慕,只她清楚母亲并没有错,错的都是爹,她体谅她。
她也安慰自己,母亲不是不喜欢自己,否则便不会愿意接她去郡主府吃饭,不会愿意与自己说话,还询问她做的一些事,她知道母亲是关心着她的。
所以,是不是真是她太不知足,才会因被母亲说了两句哭得如此伤心?
外间儿,几个丫头听见里面细细的哽咽声,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先前姑娘已经吩咐过,没她的允许都不准进去,她们便是想安慰都进不去。
春卷拉着秋蝉问:“今儿个姑娘在公主府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秋蝉当时也在上房,亲耳听到郡主训斥姑娘的那些话,便将事情始末说了:“姑娘当时就哭了。”
几人正想着是不是还不顾姑娘的吩咐进去看一看,谁知这时候百里明砚忽然来了。
他一进屋便问:“你们姑娘呢?”
春卷过去招待:“百里少爷,姑娘睡下了。”
百里明砚先是疑惑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继而听到里间儿的声音明白过来,便道:“我进去看看。”
正要抬脚,却被春卷拦下:“百里少爷,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她哭成这样儿,你们一个个不知道进去看看,我想进去,你们倒是要拦。”
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春卷吓了一跳,生怕他责怪她们照顾姑娘不尽心,忙垂头解释:“是姑娘吩咐了不让我们进去。”
“所以让我进去。”不等春卷反应过来,他就自顾往里走了。
径直走到床边拉开帐幔,只见床上隆起一个小包,一耸一耸的,从被子里传出来哭声,他不由心疼,轻轻摸上去,还未说话,里面就先发出了声音:“不是让你们不要进来?”
还当是春卷她们,声音气鼓鼓的。
他道:“是我。”
须臾,床上的小包便塌了,从里面露出了个脑袋,见到百里明砚后又赶紧往回缩了缩,只剩下头顶跟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宋思齐惊讶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哭?”
她不由瞪过去,却没问他怎么知道,只是吸着鼻子催他走:“你先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你怎么可以进来呢,我还在床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