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无可避免。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没两息工夫就双双挂了彩,扭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混在张彧山身边的人精,打个照面就知道二人的身份开罪不起,由此自然没人作死,谁都不肯贸贸然地上前拉架。
还好后头早有人去通风报信,没多时张彧山就闻讯而来,见场面着实失控,赶紧一边招呼助理去封口救场,一边亲自上前把二人拉开。
张彧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两人停下动作坐在地上直喘气,皆是狼狈的不像腔。
顾长洲的衬衫也脏了,西装也烂了,脸上多了抓痕,手上擦破了皮,霸道总裁人设基本是一崩殆尽,想要拉也拉不回来。
而葛钧天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龙袍乱七八糟皱的没法看,几个偌大的口子直接把衣服拉成了破布,看样子就是不能穿了。
但顾长洲显然比葛钧天有分寸,打归打,顾虑着他演员的身份到底没有往脸上招呼。两相一比较,葛钧天的脸可干净多了,鼻梁上唯一一道红印,还是他自己磕的。
现如今葛钧天出了气渐渐清明了思路,也不是没觉出顾长洲给他留了余地。
但他心里余怒未消,一方面不服顾长洲拿他做筏子,一方面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没和顾长洲这么红过脸,表情登时复杂的如同吞了好几只苍蝇。
“你你你”后半句话无论如何都没法往下说。
葛钧天更多时候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没了刚才的狠劲加持,他眼圈红红,可怜之余,倒多了分让人哭笑不得的滑稽,场面顿时和缓。
可顾长洲没他这份变脸的功力,心里有气之余,只能抿着唇一语不发。他的面瘫脸一如既往,脸上的抓痕还渗着血珠子,眼角的乌青有碍观瞻,衬得他越发冷酷阴凉。
少顷,两人的僵持还是得有人打破,顾长洲叹了口气,谆谆教育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做了什么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无法无天的代价不应该是倚仗别人的牺牲。这么久了,没有谁是天生欠你的。”
他说的不无恳切,葛钧天在一瞬间又像是矮了一截,缩起脑袋没有做声。
顾长洲的腿还疼,曲起腿的时候疼的咧嘴,垂眼却是另一番光景,“合同我会重新拟好了再让人送来,你肯不肯去说都随你。但是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有些事情,你还是趁早接受事实为妙。”
言下之意,就是林清清还是得去当女配,区别只在于葛钧天出不出这个头。
不容辩驳的态度实在太让人来气,葛钧天一捶地又要站起来扑过去,刚巧被一旁的张彧山顺手就拉住了势头。
“诶,别拽我啊!”葛钧天挣扎,冷不防地被张彧山握紧了手臂,以不容置喙的态度强行拉站起身体。
张彧山仍是笑眯眯的,手上钳制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稳稳把葛钧天扶的端正。
他好似看不见两人间的风起云涌,闲适淡然的姿态自有一番从容,“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非要弄到动手,多不好看啊。”
弯身拍了拍葛钧天的袍角,他斜睐了地上的顾长洲,见他又是抿了抿唇,眼风一转便扫向了躲在车后的樊雪。
樊雪不知怎的就打了个寒噤,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把顾长洲扶起来。
因着花容失色,她看起来不比暴风中心的二人好到哪儿去,脸色苍白的像是风雨中的小雏菊,比之方才黯然失色了不少。
顾长洲也不是没看见她的难堪,但显然现在并不是安慰的好时候。
“很抱歉,让您看笑话了。”
他礼貌道歉,下颌因为疼痛而绷得紧紧的,欠身的动作虽不够低却已然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