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闻言,破涕而笑,道,“爹总说娘溺爱我们,如今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林如海见她已缓过来,便道,“这话本当你娘和你说的,只是你娘近来性子有些执拗,我只恐她多想,就没和她说,你也别在她那里露出话风来。”
黛玉道,“知道了,爹爹帮我遮掩,我难道还会去自投罗网不成。”
林如海闻言便笑道,“你倒是机灵。”
黛玉本就只是受了些风,加上受了惊吓方才身体不适,到并非是什么大病,不过将养了几日,吃了几贴药,便也康复了。林如海果如前日所说,待她病好,便把黛玉昔日所藏之书又还给了她。林夫人虽对此颇有微辞,却也耐不住黛玉软语相求,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这日晋贤书院里休课,在自己书房里做了功课,练了几张字后,便觉无聊,想着姐姐前些日子方病愈,他因在书院未曾探望,也不知究竟如何,便信步到了黛玉的明莹苑中。
正巧林夫人新盘的那家首饰铺子送了新打的头面,手镯,戒指等物来,林夫人便叫人送到黛玉这里来。晋贤一进来,便见黛玉看着丫鬟们开了箱子放东西,笑道,“姐姐就开始攒嫁妆了。”
他们姐弟两个素来言笑无忌,黛玉听了他的话也不着恼,道,“越发纵的你,连个长幼都没了,回头禀了父亲,看你挨不挨打。”
晋贤笑道,“父亲才不会为这个打我,顶多说我两句罢。”又笑道,“可有我的分没有。”
黛玉故作惊诧,“怎的,你这会子就开始担心聘礼了”
在这口舌之争上,晋贤素来是敌不过他姐姐的,便把话头转回来,道,“看这样子,姐姐身子像是大好了。”
黛玉笑道,“本也没什么,不过是父母多虑罢了。”又笑道,“你叫人带回来的果脯倒好,酸酸甜甜的,很解苦味,哪里买的?”
晋贤笑道,“我买了果脯给姐姐吃,竟连一句谢也没有。只问在哪买的,我偏不说,若姐姐想吃,便只得来找我了。”
黛玉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病了你也不回来看看,带点子果脯回来,还好意思要姐姐说谢谢。”
晋贤忙喊冤道,“我有什么法子,那会子书院正在预备旬考,父母又不让人告诉我,我都压根不知这件事。还是姐姐病好了,小厮说漏嘴我才知道的,不然我怎么也得回来照顾姐姐啊。”
黛玉便笑道,“哪一个要你照顾,你别给我添倒忙就是好的了。”又笑道,“这回旬考如何?”
晋贤笑道,“我考得好不好,你看咱们老爷的脸色就知道了。”
黛玉便抿嘴一笑,“看来是不错了。”
晋贤忽而想起一事来,道,“姐姐这里可还有怀表没有。”
黛玉便道,“自然是有的,怎么了,你又把你的弄坏了不成?”
晋贤道,“哪有的事,之前母亲给了我一块,结果那个太贵重了,叫我挨了父亲好一顿训不说,也不好带到书院里去,叫旁人看了,有些太显眼了,我怕同窗见了不好。原先那块又早被我弄坏了。”
黛玉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块表罢了。”到底还是亲自取了一只螺钿匣子来,开了匣子,道,“诺,我这里就这些,若是你瞧不上,只好到母亲那里寻了。”
晋贤见里面也有金的,也有银的,也有嵌宝石的,便道,“还是太过耀眼了。”
黛玉便疑心道,“莫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晋贤见瞒她不过,便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书院里有些贫寒之士,有些瞧不习惯金银之物罢了,嘴上有几句啰唆罢了。”
黛玉便冷笑道,“理他们呢,便是身上什么都不带,他们也有话说。倒时候,又该看不惯绫罗绸缎了,难道你连衣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