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便对那土匪所言信了七分。又提审那女子,绯月本来自是坚持不认的,自述是自家主子令出门请医,巧遇主子娘家少爷,然后便和少爷一起被贼子抢劫,不光买药钱没了,就连少爷也惨遭毒手。
这一说明眼人一听便觉不对,既是请医,自是在城里,那土匪原是在城外作乱,如何会跑到城里来作奸犯科,岂不是将官府不放在眼里。
那地方官也不是傻的,那土匪说她是逃奴,她自己也承认了是做奴婢的。既是如此,便请他主人家来辨一辨好了,便又详问了她主人家的姓名地址。
那绯月却又有些不大敢言,支支吾吾直道那官员不耐要动刑法方才说了。官员闻言竟是这帮土匪劫过的林家,那女子又自称是林府姨娘的贴身丫鬟,心中便自以为明白了。
这官员之所以严查这些土匪,原也就是为着这些土匪竟惊扰了官眷。且又叫宁王,林如海两处催逼,方下了死力,偏那土匪顽抗,又善躲藏,竟也废了些时日才抓着了。听了土匪们并这女子的说法,那地方官便以为那女子本是林家如夫人身边的丫鬟,和那男子有些违礼之事,便和男子私奔出来,之后便被抓了。便是那土匪说的,是那男子引去冲撞林家,也被地方官理解为了求救之举,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求救不成,反被射杀。那男子虽是林府妾侍的侄儿,究竟是外男,林府诸人认不出来也是寻常的。
不得不说,这地方官猜的虽不大准,却也相差不远了。
既查明这女子原是林府上的家奴,且不说究竟是不是逃奴,都该叫原主家来的。然这官老爷也知道林如海早已去了京城,扬州府上只余妇孺。然案子总还是要判的,便令属下差役上门,请林夫人派个管事来认人,若果是府中丫鬟,那这女子说的便是真的,被强人虏去的女子自当发还其家。若不是,便按那土匪算来,这匪乱若无恩典,却是要处以极刑的。
却说这里林夫人得了禀报,真真儿是气得脸色儿都白了。本不过以为是个外头买来的小丫鬟,因见着主子死了心里害怕会被卖出去才跑的,没想到竟会在土匪窝里见着了。想到之前死了的安氏侄儿,林夫人心里明白的很,显然是这死了的安氏心怀怨恨临死也要叫那小丫头子出去报信让娘家侄儿给报复呢。
想到这近来种种事由,林夫人心中恨极,心道这样的贱人,倒是打死才是呢。
按下心中恨意,林夫人便招来自己房里一个管事媳妇道,“安姨娘死前倒和我求过情,说是把这绯月许给他家侄儿为妾。我念她在林家虽无功劳,却也服侍了我和老爷多年,便也允了,还把卖身契给了她。却没想到那绯月竟是不愿为妾,见她主子死了竟也逃了,还把那卖身契给偷走了。这样不忠义的丫鬟纵是许了人也是乱家的。后来我理家事忙,也顾不上派人去寻那逃奴。如今她犯了事,却牵扯到府上,实在是不该。”又道,“待会我让人去寻一个原在安姨娘院中当差的婆子,你带她一起去,把我方才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县官听了。至于那土匪,你那日也是跟着我身边的,也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照实说便是。”
那管事媳妇是林家世仆,婆家娘家都是林家几辈子的仆从。然而本人平素里在林夫人面前并不得意,丈夫却是管府中车马的,在主子面前也算还有些薄面。那日里夫妻二人一同跟随主子,偏她家男人也受了伤,虽好运保住了一命,却被那强人砍断了手,再也做不得这差事。虽说府上赏赐补偿都是极丰厚的,可又那里比的一个康健的人呢。这媳妇一家自是对那土匪怨恨异常,又听林夫人这样一说,便信了主子的话。
正要出门,却又被林夫人叫回来,却听林夫人道,“只你们两个妇人家去那官衙也不好,我记得你娘家大侄儿如今也大了,能当差了。就让他陪着你们一块儿去吧。”
那媳妇娘家侄儿因年纪小且还没有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