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草原青草茂盛,两头体格比普通牛畜要大上一圈的水牛顺着蜿蜒的河流朝北一溜小跑。我趴在牛背上掏出临走山大王给我的珠子,有点好奇的瞪着它,这颗珠子名唤小地藏真珠,大小两寸有余,通体呈青碧色,一缕如烟似袅的白色雾气环绕珠身,据山大王一脸慎重的交代,任何时候都不能让此珠离开我肉身半分,盖因此珠有吸魂纳魄之奇用。换句话说,携带此珠,就算我的肉身被打的稀巴烂,但是魂魄也会像病毒文件一样自个儿传输到这个名唤小地藏的u盘里。呵呵,妖怪就是牛逼。
说到这儿,不知为何,自昨儿起我脑袋这个大u盘里就莫名的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影像闪现,像是某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有时拼命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反倒是睡觉的时候时隐时现,翌日醒来,倒还能记得些许片段。莫非是原来这小牛头的记忆?
我跟金刚骑着水牛沿河向东南又走了百六十里,应该再过百十里路就会到达巨坪山的东天门,鹿牙关。鹿牙关的守将水富贵正是水老二的亲叔叔,也是山大王的心腹,算是个能信得过的自己人,我身上有封书信,就是老爹要我交给他的。此时旭日当空,我掐指一算,该是正午饭点,饮食规律可是很重要的。拐过一片地势略高的山坡,我喊住金刚,下牛收拾家伙,准备做饭。
这半天光景金刚甚是警惕,连打猎都不离我百米距离,结果只在路上逮到两只野鸡,我合计着一会儿再挖点野菜,熬上一锅鸡汤先凑合着,晚上到了鹿牙关再大吃一顿。
架起铁锅,我正蹲在地上掏弄作料,身旁正拔鸡毛的金刚霍然起身,小腿弯曲,铁拳上鸡毛飞舞,一双硕大牛头直愣愣盯着我们身后的草坡。又有敌袭?我呆呆的抬起头,这尼玛还让人吃饭不吃了,昨晚上晚饭没闹够,今天午饭又来捣乱,我愤然道:“去,来一个宰一个,来俩杀一双,草翻丫挺的。”
话音未落,山坡上露出一个贼眉鼠眼的白毛牛头人,看见我们,牛嘴咧的跟血瓢一样,呱嗒呱嗒地挥着手朝我们奔来。我打眼一瞧,哎哟卧槽,来人赫然竟是水家白毛老二。
“诶哟,可算追上你们了,你们俩可走的真快,幸亏爷的腿长,嘿嘿嘿嘿。”水老二晃荡着背包一溜小跑到我们面前,喘了口气,一边翘着兰花指朝自个儿牛脸扇风,一边兴奋地抛了个媚眼给我。
“是不是城里出事了?!”我站起身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出事?出什么事?”水老二呆了一下,疑惑的眨了眨牛眼,“没出什么事啊。”
“那你火急火燎追到这儿干啥?”
“你还说。”水老二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一拍,“出去玩都不叫上我,亏咱俩还是青梅竹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呢,嘿嘿,无双公子这出千里寻夫的戏码,你不要太感动了。”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继续摆弄各色作料。包袱里有一种草原上生长的黑平扁豆,磨成粉面,闻起来香味极是辛辣,已经被我列为熬肉汤不可或缺的材料。水老二嗅了嗅鼻子,蹲在我面前,“十三哥,你这是要做饭呢?”
“你说呢。”
“嘿嘿,那敢情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两只鸡,两个人的饭。”
“那我怎么办?!”
“你要是抢得过金刚,这只鸡归你。”
“”
转头瞧了瞧,正在蹲着身子拔鸡毛的金刚眼中寒光闪过,水老二心虚的转回头,牛脸一垮,闷闷不乐的噘着牛嘴,忽然灵机一动,兴高采烈的甩下背后的包袱,眉飞色舞道:“哈哈,幸亏爷我思虑周详,出门的时候顺手捞了两块熏肉,你瞅瞅,十三哥,你快瞅瞅。”
我将信将疑地拉过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两块熏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