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谋划出逃,到被抓回来,中间不过隔了短短的四个小时而已。
老管家准备的,都是我平常喜欢吃的食物,不过这次又多加了一些豆制品,我猜是严久寂吩咐的。
明明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可是心里却没了之前看到食物时不由自主涌起的那种幸福感。
老管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他yù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少夫人,少爷恐怕也一直到现在都滴水未进。我刚刚看到他在书房看文件,好像是在喝黑咖啡,这样下去胃又该出毛病了。前不久刚刚闹过胃出血……”
我垂眸,假装没听懂:“不会的,久哥做事向来有分寸。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自己清楚。”
“少夫人,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能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可是我清楚,骨子里,他是个很心软的孩子。我不知道今天他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你伤心难过还想要逃,可是他是真的关心你,在乎你。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在这宅子里过夜了。这里承载着他最深最痛苦的回忆,可是因为你在这儿,他留下来了……”
老管家的意思是,严久寂住在老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怪不得,他的第一反应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时候我还在想,由他自己动手来替他心尖上的那个人清除所谓的障碍不是更快更便捷,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他后来决定留下来,真的是因为我吗?
不过,我怎么感动不起来呢。
他都想着要我和阿年生不如死了,所以,他的胃出不出血,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直接挂了,我乐得分点遗产当寡fù。
老管家离开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狂吃。
就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啥。
人家怀孕是吐得不行,日渐消瘦,我倒好,别的反应没有,就是变成了大胃王,气色也好得不得了。
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怀的到底是个孩子,还是头猪。
这段日子,严久寂从没有把工作带回家里来过,通常晚饭后会带我去散步,然后在房间里看一会儿财经新闻,十点准时上床睡觉,作息规律得像是苦行僧。
当然,昨天晚上那是个意外,恐怕也有我的不少功劳在里面。
而今晚……
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都已经十一点了,严久寂还是没有回房。
十一点半,我依旧了无睡意。
书房就在隔壁,我打着赤脚出了门,像做贼一样来到书房门口,贴着门偷听了一会儿,完全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本来想直接走人,可想到老管家说的那一句“胃出血”,就是狠不下心来。
我对自己说,只是确定一下他在里面,没有死就好。
毕竟,他是我的金主,我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
这样心里安慰着自己,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书房里很安静,书桌前却是空无一人。
我预料中,应该坐在那儿办公的男人,并不在。
那一刻,我也无法形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好像是有点着急。
这么晚了,他不在书房,去哪儿了?
会不会病倒了,倒在哪个角落都没人知道?
“久哥,你在不在,久哥……”
我很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我。
书房里的布置不像我们的房间,铺着毛茸茸的羊毛毯,是一整片冰冷的地板。
而且房间里的温度,也整体感觉比较低。
我打着赤脚,一时间觉得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