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开启,一身白色新郎装的楚狄从车里走出來,径直走到叶向晚身前。
“上车,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沒话和你说。”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硬生生地就把沈士君的拒绝打断了,沈士君几乎是咬牙地转目叶向晚,“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害你害得还不够?”
这些天听香姨的念叨,沈士君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楚家和叶家陈年的这些旧事,他可以理解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纠缠在其中两代人的爱恨情仇,但他不明白的是,像叶向晚这么一个通透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楚狄这种妖人,沒有金钢不坏之身,是不能轻易靠近他的,否则的话,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死无全尸。
像这样的人,明知他如此危险,叶向晚就应该马不停蹄逃得远远得,怎么还一次一次的和他搅在一起?
沈士君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他忘了。他是在以自己的角度來审视这件事,以他沈家长子的地位与身段,自然不屑和楚狄纠缠,但叶向晚,沒有他那么强大的靠山。
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不能。
“师兄,沒事的,楚先生只是想找我说两句话,不会耽搁太长时间,而且这里这么多人,我想他不会那么蠢,自失了身份。”
时间虽然尚早,但h市的居民向來喜欢凑热闹,就在楚狄停车这么一会儿工夫,街道两旁已经站了些围观的群众,买早点的,晨练的,人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要瞧瞧这位砸下几千万,在h市办下世纪婚礼的阔少,不去丈人家接新娘子,反而和路上送葬的小姑娘拉拉扯扯,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好给你们十分钟,谈完就出來,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叫,师兄不会让他再欺负你。”沈士君将叶向晚拉近自己一些,用楚狄听得到的声音地她说道,说完就放开她,转而警惕地盯着楚狄。
“放心吧,不用十分钟就能解决。”叶向晚说完,就闪身进了楚狄的车。她知道今天要是不让楚狄把他想说的说了,他就能一直堵在这里不走。
他耗得起,她耗不起,不光嫁娶讲究时辰,丧葬也讲究的,他不在意自己以后婚姻是否幸福,她还在意父亲是否能入土为安。
“楚先生,恭喜了。”宽大的车厢与驾驶室由一道黑色的防弹玻璃钢板隔开,形成一间密封的暗室,叶向晚平静地坐在真皮坐椅里,与楚狄直视。
“你不用和我这么假惺惺,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见她一副平静无害的模样,楚狄心里有些烦燥,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父亲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做的,但确实和我有关,因为以前的事情连累了他,我觉得很遗憾。你开个价吧,我能答应你的,尽量都会答应你,以后别再闹了,带着你家里人,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远远的,能有多远就走多远。别再回來了。”
这几天楚狄也一直在想,想他与叶向晚的这几年,以及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旧事。他确定自己从此之后,不会再与姓叶的一家有任何纠葛。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他心软了,而是他觉得累了。短短的几天,却像是走完了自己的一辈子,他突然发现,除了恨之外,他这一生,竟沒有比之更浓烈的感情出现。他不在意冷静无情的过完此生,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她曾在他的心头,投下过些许的涟漪,或许他永远也不会承认那些感情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她。
不管楚母做了任何过分的事情,只要他活一天,她就是他的母亲,对于她对的错事,他也要全力承担后果。
楚狄知道楚母虽然答应他不再动叶向晚,但那只不过是她一时的敷衍而已,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了,她一次会再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