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日渐发福的身体,是悔,是恨,却回不了头。
花时像是梦魇了一样仰着头望着石室的顶端,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一样:“姑娘,是你么?是你回来了么?”
王禹少顺着花时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灰白的青石屋顶。
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听着已是隔世:“花时。”
“姑娘,真的是你么?”花时止住了泪,盯着虚无的半空。
“花时”,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不怒自威,“辗转轮回,已是沧海桑田,我与王爷的爱恨纠葛早已细说不清,爱也好,恨也罢,总归是情深不寿,你我虽为主仆,却堪比姐妹,当日将帝姬交给你抚养也是无奈,而今一切依然了结,莫如归去重回六道。花时,这便随我去吧。”
这一番话王禹少也是听得了,但见花时朝着半空深深地三叩,继而身子一歪,也是绝了生机。
苍茫之间皆是归于尘土,王禹少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石室,终是觉着孤寂寒凉,只道人算不如天算,只道世事无奈又沧桑。
王禹少踉跄着上前,抱起王禹君冰冷的身子,再是绝情决意,也终究难掩发自肺腑的悲恸,只是这条路已走得太远,早已没了退路。
鬼奴早被适才发生的一幕震惊了,面对着一室的狼藉只叹世态炎凉。
“我早就让你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鬼奴半边脸隐在面具之下,让人觉着神秘恐惧。
叶双微上前踢了踢花时早已干瘪的尸体,嘴角却是微微地翘了翘:“离开?我爱了少主这么多年,你叫我怎么离开?少主可以痴恋莫二小姐,可是那个莫青衣何德何能?她不配。”
鬼奴回身怔怔地瞧着面目狰狞得叶双微,只觉得陌生不已,他晓得,当年得那个单纯天真的微丫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杀了她又如何?将军早已对她一往情深,若真的命丧你手,你以为将军会放过你么?”
叶双微疯了一般仰天一声大笑:“只要能杀了她,即便少主要了我的命又如何?能死在少主手中,我心甘情愿。”
“你错了”,鬼奴无奈,不再看她,“将军不会杀你,只会恨你,他会让你生不如死,欲罢不能。”
叶双微柳眉倒竖,一掌拍向鬼奴的面门:“你胡说,我与少主从小一起长大,少主绝不会这么对我。”
鬼奴身为鬼谷护法,那叶双微又岂是他的对手?但见他只反手一推,已是化解了叶双微的掌力:“将军已经变了,你又何必这般纠缠不休。”
叶双微浑身瘫软无力,神情间尽是落寞,口中不断地念着一句“不可能”,心里却早已明白她与王禹少之间,一早便没有可能。
昭阳殿里一切如常,刘全弓着身子回道:“娘娘莫急,云王殿下已经攻占了临川,不日便会抵达京师了。”
周映蔷秀眉微蹙,看着案上细缓的沙漏也不言语。许久才问道:“将军府可有什么异动?”
“王将军称病不朝,大军也没有离营迎战的动向。”刘全如实说道。
周映蔷轻叹一声:“但愿这一切都不会是假象,太后那边也要盯紧,这女人年纪大了,难免会念着旧情,赵子霈好歹也是她亲生。”
刘全点头应着,再看夕夫人的时候只觉得她似是不太舒服,而周映蔷陡然间只觉得气闷难当,只觉得胸口一口血气上涌,却怎么也顺不下来。
刘全急的满头是汗,绕着夕夫人的身边无计可施:“娘娘,可要去传太医?”
周映蔷扶着床榻虚软得撑起了身子,听刘全这么一说却是急着摇了摇头:“不必,快将本宫妆奁中的那个红色的瓷瓶取来。”
刘全不敢怠慢,赶忙奔了过去,奈何夕夫人的妆奁小巧精致,却也是案了机括,无奈之下只能抱了妆奁送到了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