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告诉首长。”
正惊疑不定间,手机已经递到了周父面前。
略听了几句话,周父神色陡然大变,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像是不认识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你疯魔了——”
“只是给我们母子俩讨个公道罢了,哪里像父亲说的那般严重。”
“你哪儿来的钱?”
“既然周氏能因我而更上一层楼,那自然也可以因我倾颓崩塌,非常公平的事。”他从来不喜欢将所有底牌暴露于人前,自然也容易给别人自以为能够掌控他的错觉。
“还有我名下在瑞士银行里的所有存款。”周母上前一步扶住儿子微颤的胳膊,泪眼模糊,语气却坚定不移,“包括瑞达医药百分之五c万星地产百分之九c中化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珠宝c汽车并上两套汤臣一品的房产c海外度假的别墅产业都是我的嫁妆。还有当年出嫁前祖母留给我的一些私产股票,全被我私下处理了。我还求了大哥”
周博衍心中知情却故作不明,只是为母亲小心翼翼的帮助而心酸。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世间从来没有自己,母亲另找良人,纵使权财不及,也强过陷进周家这个鲜花锦簇的泥潭里。
熟悉的腥甜一涌向喉头,直欲作呕。周博衍身子晃了晃,看着周母的眼中带着愧疚。
——母亲应该早已察觉到了他的身体状况。
母子俩相互搀扶着走出书房,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博修手在抖,双耳嗡嗡作响,随着门被带上的一声脆响,满室的沉默中,他恍惚想起了第一次来周家的情形。
高大的门庭,富丽宽敞的客厅。厚重的大家底蕴,谦恭的佣人,周父拉着他的手,坚持对家人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博字辈,末字修。”
他还记得,有次父亲训了对自己很排斥的二弟,“这是你大哥,要多跟他相处,看身体能不能随哥哥一样健壮,别整日病歪歪的像个小姑娘!”
那时候,他头次觉得母亲的期待不是白日梦,而是一个踮起脚尖就能抓在手里的真正梦想。
他绝望又祈盼的望着周父。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却是无声沉了下去。再慢慢升起来时就带着的莫名恐慌。
既然争来夺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那为什么还要让他陷入这一场华丽虚幻的美梦里?
时隔数月。周氏这场动静极大的风波平息了,速度之快,就像它让人猝不及防的来临一样。
先前因为大厦将倾,人心惶惶,不少专业人才跳槽或者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角,留下来的都是忠诚度较高的老员工,还在为周氏的存亡做着最后的努力。
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来自外界的阻力和敌意尘埃一般被风吹走。庞大到叫人喘不过气来的资金迅速到位,重要的股东几乎同一时间停止了观望,态度坚决的发誓与公司共存亡
掐了自己和同事好多下,才勉强相信这并不是梦。
很快,陌生而又年轻的管理人员前往各处补缺,新一轮的整合和清扫拉开了序幕
医院里,周博玦红肿着眼睛站在过道里,方茗正握着他的手在一边细声劝慰,周围静悄悄的,连护士轻轻走过的脚步声也没有。
他不知道里面在进行怎样的治疗,但是重点是,哥哥病的很严重,超乎他想象的严重。
这个消息,大伯和大伯母都知道,祖母和父亲隐有察觉,除了母亲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毫无所知,还在和妻子四处旅行,享受新婚的甜蜜。
他目光呆滞的注视着紧闭的大门,忽然有种天崩地裂的恐惧。自己喜欢玩,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若不是哥哥撑着,哪里有他的逍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