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郭其东背个大药箱赶了过来。陶丽也赶了过来。郭其东快速检查梅岚的身体状况,发现无大碍,就劈头盖脸地责骂:“梅岚,你疯了,你是知识分子,是医生,怎么干出这种傻事来呢?”
梅岚脸色惨白,几近虚脱,哀怨地白他一眼,闭起双眼,泪水随之流了出来。周全帮她盖好被子,简单清洗一下血污,与女儿c母亲c郭其东一起退出房间。他叫母亲回家,叫女儿早点休息,然后泡了两杯茶,让老同学陪会儿。此刻,他的心全乱了,埋头大口大口地抽烟。
“你呀,玩过头了,弄得满城风雨,以后还怎么混?”郭其东不停地埋怨。
周全摇摇头,难过地说:“没想到她走极端,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事。”
“你本就不该与于小月旧情复燃,还生个私生子。换谁都受不了。”郭其东牢骚满腹。
周全双手挠头:“我也不想这样,想不到于小月来这一手,弄得我好被动。”
郭其东呷口茶,啐道:“你这是作孽。于小月随了愿,你呢,一辈子背负沉重地十字架。南都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梅岚一旦看见你的小化身,风波会随时再起。”
“是呀,我本想离婚,与她两清,日子兴许清静。可是,她以死相拼,叫我如何是好?再说,父母女儿也不同意我离婚。难道这后半辈子就这样不死不活地吊着?”周全掐灭烟,低下头,唉声叹气。
郭其东说:“我也不同意你离婚,错在你,否则对梅岚不公。其实,梅岚是个不错的妻子母亲,对你十分上心,我经常拿她作典型教育老婆。不足是心胸狭窄,过于偏激。”
周全又点燃一支烟,恼怒道:“她这一闹,同事议论纷纷,连得力助手金霞也冷言冷语。在口腔医院,我已成为过街老鼠,以后没法混了。”
“要不,换个环境。”郭其东给他出主意,“我嫂子舅舅在珠海口腔医院当副院长,听说在全国挖人才,你已经是省口腔医院的大牌医生,又正当年华,说不准简历一递,人家敲锣打鼓欢迎你。”
周全眼睛一亮,高兴地一拍大腿:“好呀,拜托你,事成重谢。”
郭其东哈哈一笑:“谁要你重谢,到时不要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不过,那个于小月还得请你打个招呼,要她与正方医药公司保持长期合作关系。我发现,她对你言听计从。”
送走郭其东,周全蓦然发现,这个社会,被一条长长的链条缠绕住,无论是情感,抑或是世事,都在其中盘根错节。走进房间,梅岚已响起轻微的鼾声,他拿床被子,蜷在沙发上浮想联翩。
家里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是缺乏生气。两人话语不多,有事才简单交流一下。要不是女儿活蹦乱跳,他一天都不想呆在家里。在医院,他变得沉默寡言,对同事的冷嘲热讽嗤之以鼻。金霞弄清缘由后,对他的态度稍有改观,但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为了尽快摆脱这种窒息的环境,周全不断催促郭其东帮助联系。两个月后,他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走之前,周全约于小月带肖望出来见个面,算是告别。经过这场风波,周全越来越思念这个小家伙,毕竟血脉相连。
于小月接电话后犹豫不决,3个多月里,他们不敢联系,生怕再连累对方,只是默默祝愿彼此顺利渡过难关。见于小月没反应,周全又给她打电话,叫她务必满足他的心愿。她终于抵挡不住他的哀求,答应与肖成国商量后再定。
肖成国倒是大度,觉得应该让周全一见,反正已是路人皆知,藏着掖着反而不利,让人看笑话。不过,他提出要求,让她妈陪同去。
见面的地点依然是悦心咖啡屋。已是寒冬,凛冽的北风似鬼哭狼嚎,路边的樟树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坐在的士车里,她心里揪揪的,望着车窗外的街景,过往的一切宛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