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的手法熟练极了的样子,她以为只有纪陶从小易流鼻血,并未曾听说过二哥哥也是如此。
他不语。
唐糖很是自责:“要不要躺一会儿?”
“不必,你给我找一壶凉水来喝。”
“大冬天的”
“那就算了,反正将我弄死,你们这伙人就全都安心了。”
唐糖心疼极了:“我去给你倒水就是!”
按说崔先生绝不是庸医,从唐糖那里闻知纪二流鼻血的事,纪方很是替人家委屈:“二爷无论如何不肯依了崔先生诊脉,光靠望诊,确然是不准的。”
崔先生很是自责:“想来老朽还是大大地用错了一味药。”
纪鹤龄却道:“纪方,往后不必一意迫着老二吃药,他不诊便不诊,不吃药便不吃药,他自己有分寸。”
纪方劝:“可是二爷的旧伤”
“有了媳妇什么伤都好了,小孩子听我们一帮老头在这儿谈论他们这个,还不被我们羞死。听我的往后不用管。”
纪方也十分心疼二爷鼻血:“二爷从小到大,这还是头回流鼻血”
“咳这事你也不必告诉糖糖,且让她心疼着,臭小子就受用了。”
纪方今日到底是好心办了坏事,遂一一应了。
唐糖帮着描那些塔身图,一直描到夜里方才完工,见纪二也是伏案许久,拍拍他小声问:“喂,你困不困啊?”
纪理虽然同她有些置气,这日的事情也确然是堆积如山,此刻道:“唐小姐先去睡好了。”
“一同回罢?”
纪理冷眼盯着她:“唐小姐什么意思?我忙得要命。”
“大人明日不是还在府上么?总要回去休息的。”
“我向来宿在书房。”
唐糖小心推推他:“真生气啦?”
他闪一闪:“没有。”
唐糖厚着面皮道:“大人今天流了鼻血,夜里总不好缺人照应。”
“林步清自会照应我。”
“大人不是已然被他气死了?”
“气死我的人究竟是谁你最清楚。哼,总之我不想回房。”
这个人还真是别扭:“那我宿在这里。”
“宿在这里继续气我?”
“大人不是不让我同去西京?”
早餐后同回西院,纪二告诉她西京的情势复杂,他自顾不暇,故而打算只身去了,反正年前就会回京。
唐糖想着少白府这里的差事自己还挂着,并没有辞,裘宝旸也确实仍需她帮忙,故而一一向纪二报备了下一步查案的打算,见他全无异议,便盘算安心留京,迎候新年。
“对你不要去。”
“大人几时出发?”
“等齐王信。”
“也就是随时要走的。”
“嗯。”
唐糖二话不说便去软榻上躺下,脸别转到里塌上,声音委屈:“那我就宿这里,包养的事宜都谈妥了,头天晚上就让我落空,说到天边没这个道理。我睡了,大人晚安!”
假寐半天,屋子里全无动静,唐糖恼羞成怒回转身,却见这人就在榻边俯身瞧她。
“大人回回都装神弄鬼不是忙得要命?”
“哼,唐小姐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心思忙?”
“没有心思那便睡罢。”
“哼,不成眠。”
“那”唐糖主动一臂搂紧了他,用鼻子轻轻蹭一蹭他,痒得他心都化了。
“唐小姐不是说今天再不碰我了?”
“但是唐小姐想来想去,脑子里全是大人那个想得脑袋冒烟,又好奇,也怪心痒的。”
“如此直白,色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