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把软禁说得这么有诗情画意哪。”老人冷笑。

    “万分惭愧，老师只要同意学生的计划，我马上撤走这儿所有的人马，恭迎老师回归棋社。”

    “你那注定失败的计划？”

    “老师，小时候您教过我，兵强胜人，人强胜天，眼下战事未起，胜败犹未可知，学生既然决意担负起拯救天下的千钧之责，早已将自己的名誉和生死置之度外！”

    司马严一脸肃然地望着老人，老人也转过身来盯着他，四目凛然相对，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却。

    “好一番慷慨激昂，你倒说说看，杀人和流血，如何摇身一变成了拯救天下？”

    司马严昂首向天，默然半晌。

    “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也是杀人，也是流血，后世都当作英明神武来传颂；成吉思汗铁骑之下冤魂无数，史书照样记作一代天骄；老师，在历史的大混乱和大灾变之时，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您资助莲叶棋社多年，学生在老师面前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应当很了解，学生这二十年一直埋首于人类命运的研究和预测。我可以很确信的说，这个世界，正在走向灭亡，而且已经迫在眉睫。我原以为破坏的因子会来自人类自身，就像一战c二战乃至未来的核战，即使战争再庞大，仅凭人类目前的能力，战后总有重建的希望。因为这个错误的预判，我按兵不动整整十年，差点酿成大错。”

    “两年前，散落在俄罗斯极北冰原的游侠，侦查到一种新种族的踪迹，他们和人类的长相几乎无异，但却拥有难以置信的力量和敏捷身手。根据传回的报告描述，这个种族自称‘贝格’，他们拥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视野，有人甚至看到他们像蝙蝠一样飞翔，总而言之，在各个领域，都远超人类体质的极限。”

    “更重要的是，贝格还拥有一种奇异的超能力，似乎可以将人类转化为他们的同类。我们掌握数个失踪案件档案，都与此相关，已失踪几个月的人，忽然在某一天出现，失去了所有记忆，却获得了与贝格相似的体格。”

    司马严再次向老人深深一鞠躬，“老师，这才是我们所有人真正的大敌，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任何国家和军队都如同螳臂当车。放眼天下，只有少数几个独立组织有稍加抗衡的能力，他们如果再不团结一致，将被对手个个击破，到那时悔之已晚。莲叶棋社作为个中翘楚，自当甘担领袖之责，时间紧迫，对那些不听话的，眼下也只好用强了。为了全世界的莽莽苍生，学生肝脑涂地尚不足惧，承受些恶名又算得上什么！”

    老人黯然摇头，长叹一声，“满口仁义道德，一腔狼子野心。多说无益，只怪我李云丰当年看走了眼，惜才如命，倾囊相助，竟然培养出你这样的人物。我老了，如今身陷于此，没想着再走出去。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老师但说无妨。”司马严面不改色。

    “放过我的妻儿！”李云丰话音颤抖，显然在强行压制内心的愤怒。

    “老师放心，师母已经在前往太平山的路上，今晚就将与您重聚。至于您公子的去向，倒着实还没有线索。我的手下查实，他登上了飞来香港的航班，却在落地后凭空消失了。不过您尽可宽怀，我会派人加紧搜寻，一旦找到，定会让老师全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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