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新战士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排长……”
罗铁生这时也chā话说:“人家是排长,是打碉堡的神qiāng手,又是平碉堡状元罗。”
“对!我们大家都是平碉堡状元。”
正干得起劲,纵队通信员急忙跑来,向罗铁生敬礼,边喘气边说:“参谋长说,碉堡不要拆了,今晚上有大用处。”
“有什么用处?”
“我也不清楚。参谋长还说,要你们搞十多担茅柴,放在碉堡的中层上层。晚上烧给别的碉堡看。”
当晚九点多钟,碉堡上起火了。一股股浓烟从碉堡的门窗和qiāng眼中冒出,浓烟中有时夹着淡红色的火舌,一会儿,一股巨大的火光冲上碉顶,熊熊伸向天空,风一来,火光跳耀着,前后左右摆动。无数的火星,不断地从火舌上溜出,迅速飞到空中,远远看去,活象无数流星在空中飞行一样。
“快看快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抬起头来,看到一条火龙蜿蜒数里这是敌人的碉堡线。此刻被红军村相继点燃了,火光映照着夜空,分外壮观,敌人没有料到,他们围攻红军的堡垒,顷刻之间变成了红军庆祝胜利的焰火。
红军战士被照得满脸通红,高兴地唱起来了:
红军勇敢向前冲,
杀得敌人满地红,
帝国主义打摆子,
豪绅军阀进鬼门。
红军能守又能攻,
时而分散时集中;
打游击战是老手,
打运动战更英雄。
歌声悠然,在人流中此起彼落,在天空中回dàng。
第四章
呜呜哇哇的喇叭声,由小而大,由远而近。迎面而来的人群,簇拥着一顶花轿。轿子是三尺立方形,下半截用木板,上半截是各种形状的方格。轿顶锤形,由四块锤形板组合而成,最顶端还有个葫芦顶,葫芦顶用红布包裹,垒轿漆红。花轿里面不时传出尖嫩的少女哭声。轿的前面有五六个吹鼓手,吹吹打打。轿的后面有五六个十多岁至三十左右的儿童、青年跟着,有的穿学生装,还有穿农民衣服的,也有穿长袍的。他们后而,又有十几个青壮年,抬了三个抬盒,里面各有一套被子和垫被,还有的抬桌子,抬凳子和其它家具的。这一群人除了轿里的人在哭外,其余都是喜眉笑脸,高高兴兴。
“娶新媳fù的。”走在前面的便衣侦察员,很高兴地向同伴说。
“是。今天长见识了,我们家乡自革命以后,就没有见到这种怪样子了。”冯进文参谋说。
这群人没有看出从前而走过的是红军便衣侦察员,照旧吹吹打打,走自己的路。正走着,忽然有个人仓皇地叫了一声:“糟了!糟了!前面来了好多老总。”
这一声马上惊动了所有的人,吹鼓手停止了吹打,花轿中的哭声也停止了,他们站在路上。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许多人都仓皇地说。
刚刚走过他们行列的便衣侦察员,急忙回头对他们说:“老表,老表,不要怕,后面的队伍是共产党,是工农红军。”
这一群人中,有些曾经听说红军共产共妻,有些听说红军很好。这回亲眼见到红军,不免都在怀疑观望。
“老表,快走!不要耽搁你们的喜事。”大队红军到了他们面前,一个骑马的红军,向他们和气地说:“老表,恭喜!恭茸!你们走吧!”
他们又惊又喜,领头的小心地回答:“等老总过了再走。”
“老表,”骑马的红军又说,“走吧,我们队伍多,不要耽搁你们的喜事。”
几十个惊慌的人忽然活跃起来,他们见红军真心实意让他们走,感激得大叫起来:“恭喜红军得胜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