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道个别也一起走了,院中又只剩白绮歌和易宸璟冷硬对立。
“是我小瞧你了。”许久,易宸璟冷道。
白绮歌不置可否,拾起地上已成褴褛的旧裙凑合披上,语气清淡得难品其味:“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还有颗人心,多少明白孝道为何物。”
雷鸣电闪几起几落,豆大雨滴迫不及待从天而降,落在水缸里激起点点水花。
这样糟糕天气,他又有什么新法子来折磨人呢?白绮歌暗想,身上疼痛在潮湿寒冷中逐渐麻木。
“殿下真是好兴致,如此天气冒雨捆人,”见易宸璟沉默不语提起闩门的粗长铁链,白绮歌哑然失笑,“明早请安时还请多加小心,若是说漏嘴少不得又要被唠叨责备。”
易宸璟冷笑:“你好像比我更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只可惜殿下不肯同台演绎,不然定当万人空巷驻足围观。”
连白绮歌都不曾想到,面对易宸璟的折磨自己竟会如此淡然平静。不然还能怎样,和他厮打和他吵骂,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博取同情?这张被毁掉的脸再怎么梨花带雨也不会有楚楚动人之感,何必自取其辱。
粗重铁链与麻绳双管齐下颇为可笑,白绮歌很想问易宸璟在他眼里自己是妖怪还是野兽,用得着这样防备吗?还是他觉得铁链的重量足以压死她、压断她求生**?
瘦削孱弱之躯靠坐井边,手上麻绳圈圈绕绕,脚腕沉重铁链垂地,白绮歌面上笑容始终不散,与夜色之下头顶半片遮星蔽月的阴沉乌云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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