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的推测又一次得到了证实,我得承认,这又让我大吃了一惊,但我还是有些怀疑,怀疑这是他事先布置好来捉 弄我的圈套,至于为什么要捉弄我,我就不知道了。当我看他的时候,他已看完了来信,两眼茫然出神,一副若有所思 的样子。
“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我问他。
他粗声粗气地问:“推测什么”
“嗯,你是怎么推测出他是个退伍的海军陆战队的军曹的呢”
“我没时间谈这些鸡毛蒜皮大的小事,”他粗鲁地回答说,然后又笑了,“请原谅我的无礼。你把我的思路打断了,但 这没关系,你,你真没看出他曾是个海军陆战队的军曹吗”
“真的没看出。”
“其实这很简单,但要我解释是怎么推测的,就不那么简单了。就像要你证明二加二等于四一样,你明知道这是不容置 疑的事实,但还是很困难。我隔着街看见那个人手背上纹着一只的大锚,这是海员的特征。何况他不仅留着军人式 的络腮胡子,而且一举一动很有军人气质,因此,我敢肯定他是个海军陆战队员。你一定也看到他昂首挥杖的那副姿态 吧,像是发号施令似的,挺神气,挺自高自大,但又不失稳健和庄重因为这些情况,所以我断定他当过军曹。”
“真神了”我情不自禁地喊出声。
“这也没什么。”福尔摩斯说。但看得出来,他见我对他感到十分惊讶和钦佩而得意。“我刚才还说没案可查,现在就 有了你看看这个”他说着就把送来的那封信扔到我的面前。
“哎呀,”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不由吃惊地叫了起来,“真恐怖”
他很镇静地说:“这个案子的确很不寻常。请你大声地给我念一念信好吗”
我拿起信念了起来: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昨晚,布瑞克斯顿路的尽头,劳瑞斯顿花园街3号发生了一宗凶杀案。今晨两点钟左右,巡逻警察发现这个地方有灯光, 因为该巡警知道这房子一向无人居住,所以怀疑出了事。他走近后,发现房门开着,大厅空荡荡的,躺着一具男尸。该 尸衣着齐整,口袋中有写着“伊瑙克j瑞伯,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城人”等字样的名片。经查,除发现屋内的几处 血迹外,未见死者身上有伤痕,现场也没有抢劫迹象。死者是怎样进入空屋的,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对此案措手无策。 斗胆请你在十二点前去一趟现场,我将在那里恭候你。在你到来前,我们将保护好现场。如果你不能来,我将给你汇报 全部详细情况,如能给我指点一二,不胜感激。特白厄斯葛莱森福尔摩斯说道:“葛莱森在伦敦警察厅算是首屈一指的能人。他和雷斯垂德是那帮蠢货中的佼佼者。他们两个本来也算 是眼明手快c机警干练的人,但都太因循守旧了,何况他们还明争暗斗,就像两个卖笑的妇人一样互相猜忌c勾心斗角 。如果他俩都插手这个案子的话,就有好戏看了。”
看到福尔摩斯还在不慌不忙c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我非常着急,不由大声叫道:“别再耽误时间了,我去给你叫辆马 车来吧”
“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你急什么虽然有时我很勤快,但懒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懒。”
“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吗”
“是啊,但这事与我无关,我是个非官方人士,即使我把案子给解决了,功劳也会被葛莱森和雷斯垂德那帮人捞走的。 ”
“但他们现在请了你帮忙呀。”
“这是他们知道我比他们强,但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好了,尽管这样,我们也得去瞧瞧,即使我什么也得不到 ,我也要一个人单独把这案子给破了,好让他们出出丑。”
他匆忙披上大衣,一副急于跃跃欲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