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退赛,我要回去看我爷爷。”
安昕从等候间出来,哭得梨花带雨,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安昕,你冷静一点,你爷爷已经在手术室了,你现在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导演和制片人听到异常,陆续赶过来。
“我要去看我爷爷,他需要我……”
安昕哭着说,明明只有手机钱包再简单不过的小东西,装包了又掉,装包了又掉,安昕急的只差摔东西走人。
“他那么那么喜欢看我拍戏,不可以就这么走了!我还等着拿大奖给他看……”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参加什么比赛,不应该把他一个人放家里!都是我……我害了爷爷……!”
“万一,万一爷爷有什么闪失,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蹲在地上抓着从包里掉出来的东西,哭得没有力气站起来。泪水像倒灌的雨水,滴滴答答洒在地板。
工作人员除了心疼更是焦虑,这场比赛安昕定的节目是喜剧。她不是喜剧演员出身,不懂喜剧的演出套路,制片组为了节目效应,还请了喜剧界的人气王组合当助阵嘉宾,指导和亲临演出。
两位喜剧演员一直在等候间陪她,安昕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也是进退两难。节目对艺人的考验非常大,安昕定下演喜剧,从写剧本,改剧本,定人设,台词和道具全部倾力参与。
喜剧剧种特殊,安昕身为门外汉,和助阵嘉宾在排练中产生几次非常大的分歧,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她磨合,只能硬顶,大家都心力交瘁。即便如此,谁也不愿意辛辛苦苦孕育的作品夭折。
“安昕,你先冷静,我们已经派导演和工作人员去医院等消息了,你再坚持一会儿,给我们半个小时,好不好?”
离上场时间只有二十分钟,退赛这么突然的节奏,难以安排,对观众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的交代。导演和制片组只能狠狠心,化安慰为引导。
“是啊安昕,你前两期表现的非常好,观众对你的期望很高,何况这一期你们也准备了很长时间,想清楚,如果这时候退赛,以后会不会留下遗憾?”
半决赛演出关键,这一期道青受节目组邀请,也前来观赛。安昕事发突然,制片组不得已到贵宾席把道青请下来,让他给安昕做思想工作。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道青离席之前,看了眼观众席左后方的位置。
那是华宵买断的位置,从踢馆赛到突围赛,到今天的半决赛,他都在那里。
演出的聚焦全部凝聚在舞台中央,演员是最亮的星,反之观众席摄像组给的都是暗光和余光,华宵订的位子生偏,演员站在台上不仔细看认不出人影。
道青走过去,凑近华宵说了些什么,便往后台赶去。
黑暗中,华宵面色变得更加阴郁,握住把手的手紧力攥拳,青筋凸露。
道青抵达等候间的时候,安昕的情绪已经平复很多,她在接程北辰的电话。
“安昕,你好好比赛,爷爷有我呢,啊。”程北辰克制住满心难受,语气低而温柔,“我就在手术室外面,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这半个小时,你就放空自己,全力演出,知不知道?你演完再赶过来,手术估计都没结束呢,知道吧?”
安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啜泣。
“傻丫头,哭什么?哭花了妆,给观众看笑话呢?你一定给我好好演,爷爷醒来,才有新节目看啊!他刚刚在家里,还守着电视等看你呢!”
安昕一想到爷爷守在电视机前的样子,就被戳中泪腺,哭得更厉害了。
从什么时候起,屏幕里的她就成了爷爷唯一的牵挂。
“唉,我嘴怎么这么笨!你呀,啥都别想,等一会儿一股劲往上冲,就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