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回到a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江法言刚刚去世,薛锦昆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陶嘉然着实不放心她姨,坚持要陪着她。
又何尝不想萌萌?已经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七天零五个小时,整整10380分钟。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回去吧,姨没事。知道你担心岑萌,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薛锦昆第五次这样说的时候,陶嘉然真的坐不住了。
“去吧,不然你在我这儿待得也不踏实。”
陶嘉然被她说中心事,脸上一热,低了头。
“姨可是定好计划要周游世界的”薛锦昆嗔怨着,“本来想好三天前就出发的”
“”她这是被嫌弃了吗?好吧,还是回去吧,至少萌萌是不会嫌弃她的。
“姨,我想过完年去奥克兰看看我妈妈,还有姑姑。”
“也好,”薛锦昆凝神想了想,“快三十年了,你也该去看看她了。不管怎么说,嘉然,她都是你的生母”
陶嘉然点头,默然不语。她想问薛锦昆当年的事,最想知道的就是她妈怎么就和她爸生下了她,她妈不是深爱着她姑姑吗?为什么还会和她爸在一起?
陶嘉然隐隐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故事,可一来江法言刚刚故去,她不愿去揭薛姨的旧伤疤,想来薛姨也是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的吧?二来,她此刻内心里被思念填得满满的,种种疑惑都被冲得淡了,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快点儿回去,早点儿见到岑萌。
陶嘉然一下了火车,出了站台,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岑宅。
“陶陶小姐?”岑家的阿姨打开门,见到风尘仆仆的陶嘉然,很是意外。
“阿姨,萌萌在家吗?”陶嘉然边问着,进了房门。
客厅茶几上放着块抹布,地上是吸尘器,显然阿姨正在搞卫生。
阿姨扎着手,神色古怪,试探着问道:“陶小姐刚回来?”
说着,看到了陶嘉然大衣左臂上的黑纱,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陶嘉然摆摆手,示意无妨,又急急问了句:“萌萌没在家?”
阿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陶嘉然心头掠过不安,强压下情绪,微颤着声音,“萌萌到底怎么了?”
“陶小姐,你不知道啊?”
“她出什么事了?”陶嘉然更是心焦,她就知道,以萌萌的心性,不可能七天都不联系她,而且还关机。
“萌萌她跳楼了!”
陶嘉然大脑瞬间空白。
萌萌从二楼卧室跳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可以欣慰的就是,阿姨说萌萌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什么叫“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陶嘉然咀嚼着阿姨说出这个词时的表情,似遮似掩岑萌,你千万别有事啊!她此刻才对岑萌那天说出那段话时的心境感同身受——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陶嘉然的右手背抹过脸上的泪,她现在不能哭,不能乱了心神,萌萌不会有事。尽快见到她是最要紧的。
“师傅!麻烦您快点儿开行不?闯红灯算我的!”她掏出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你被扣分了c罚钱了,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决不让你吃亏我爱人在医院,求你快点儿开”
出租车司机的余光扫了眼副驾驶上通红着双眼的年轻女人,又撇了撇名片,没说什么,一脚油门闯过了一个红灯。
临下车,陶嘉然顾不得看计价器上的数字,胡乱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百元钞,塞给司机推门就走。
“哎哎哎,多了多了!”
“甭找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