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爱华终究没有听水月清的话,马上回城,把地里,家里的一切都打点好,才放心离开。
家里剩下两母女,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单调,宁静。
肚子大了,做什么都不方便,水月清也懒得出门,每天都待在家里绣花缝衣服,又有田甜承欢膝下,倒也不觉得无聊。
怀田甜的时候什么都能吃,水月清少受了好多罪,谁知道这胎却不省心,前边几个月倒也好说,就是后边这几个月,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就喜欢吃些酸溜溜的东西。乡下人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是些酸菜啊,山楂啊什么的。
现在秋天刚过,酸菜还没有沤好,也就只能吃些山楂解馋了。这不,田爱华走之前给她备了好多山楂,可一天到晚一直吃,才这么几天工夫,一大坛子山楂已经见底了。
这个时候的山楂都是野生的,个头小,核大肉少,并不像现代见到的那样,味美亮丽。整个田家坳总共两颗树,一棵是田爱华那天摘的那棵,长在半山腰,另一棵是田大家的。
吃了山楂饿得更快,没有人喜欢,也就是田大消化不好,经常要泡水喝,才将一棵野山楂树移栽到了家里。另一棵树已经被田爱华摘光了,水月清思索良久,决定到田大家去试试。
母女两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有说有笑,在田家老院子的转弯处遇到了田赵氏,水月清一愣,赶紧上前热情的打招呼:“婆婆,出去了?”
田赵氏胳膊上跨着一只篮子,里面装满了豆角,耷拉下眼皮,装着没有看到水月清,侧身一扭,篮子横在两人中间,错身而过。
水月清面色一僵,愣在那里忘了反应,这是怎么回事,田赵氏虽看不上她,可以往遇到她打招呼,不管怎么样都会回应一声的,今天怎么装着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水月清百思不得其解,原本飞扬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蔫蔫的。直到田甜扯她的衣袖,才反应过来,牵起嘴角勉强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呸!不要脸,做出这种事情还敢出来见人,真是丢尽了我们老田家的脸!”田赵氏尖酸刻薄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水月清再度僵在原地,不明白田赵氏说的是谁,又是什么意思,想上前问清楚,田赵氏却“呸”了一口转身走了。
水月清气结,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下不去出不来,委屈,难过,各种情绪瞬间一起涌上来,泪水就那样滚落下来。
田甜也被田赵氏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抽什么风,好好的就满嘴喷粪。不管如何,水月清因为她哭了是事实,眸中一道寒光转瞬既逝。
拐过墙角的田赵氏突然后背发寒,如芒刺在背,感觉周身的空气都稀薄了,回头看去,除了水月清母女,又没有别人,转过身时那种感觉依然存在。
活了这么大,还没有人能让她产生这种感觉,不由得,田赵氏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小跑起来。
田甜掀起眼皮,拉拉水月清的衣袖:“娘,奶奶走了,我们也快走吧。”
被田甜一拉,水月清才想起她在女儿面前流泪了,赶紧擦去泪痕,向上牵动嘴角:“好,我们还要去田大爷爷家呢。”
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好不容易收拾心情,谁知道没走多远,听到一群长舌妇正在议论谁,间或传出几声不屑的嗤笑和污言秽语。
不想让女儿听到这些东西,水月清打算多走点路,绕道而行,不期然听到“水月清”“绿帽子”什么的。不关自己的事情也就罢了,既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水月清就不打算离开,拉着田甜贴近墙壁,听听她们到底在说她什么。
“看人真是不能看表面,我说对了吧,水月清平时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居然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这是田老汉堂弟的二儿媳妇,和冯秀菱是一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