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就绪,收秋工作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田爱华家和一般人家一样,也是先收玉茭。今年情况特殊,家里就田爱华一个劳力,水月清只能算是帮忙。
和往年一样,田爱华先把玉茭杆子杀倒,再回头来掰。水月清心疼他一个人,硬是要去帮忙,田爱华拗不过她就无奈答应了。
田甜也没有闲着,跟在水月清身边掰玉茭,只不过水月清掰三个,她只能掰一个就是了。刚开始水月清怕她累到,不同意,后来见她还不错,就随她去了。
虽然很累,可是能帮到父母的忙,田甜还是很开心。
半下午时分,田爱华不再杀玉茭,把水月清她们掰的玉茭穗子捡拾到一起,开始往家里搬。
田爱华拾满两箩头,再沿着边缘插了一排,箩头被加高,又能放下好多,这样一来,两箩头就顶别人的三箩头,再者,田爱华用的箩头本来就比别人的大好多,他这一担可就是别人的两担了。
站直身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田爱华喊水月清:“月清,时辰不早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在家里准备晚饭吧,剩下的那些我一个人收拾一下就行了。”
水月清一看,确实不多了,也就答应一声站起来,牵着田甜走向田爱华。
送回去一担,田爱华又去了地里,水月清就忙进忙出的做晚饭。
天擦黑时,地里的玉茭全部搬回来了,忙了一天,实在累得不行,谁也不想说话,默默的吃过晚饭,水月清拾掇了灶台,先和田甜睡了,田爱华一个人在地上挽玉茭。
这个挽玉茭,也就是把玉茭上剩下的三四片叶子捋直了,两穗,四穗或者是六穗不等系在一起,方便挂在横杆或者树杈上。
有空地方的人家可以把玉茭全部堆在一起,等有空了再挽,田爱华家全部的空间就是这间两间的屋子。三口人还要生活,没有多余的空间,放在院子里又不安全,只能白天掰回来,当天晚上就要挽完,要不,第二天就没有地方放了,如此一来,水月清和田甜帮不上忙,就只能辛苦田爱华一个人了。
水月清肚子大了,睡得不是很踏实,半夜醒来,屋子里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隐约间田爱华的身影拉得老长。努力撑开眼皮,果然,田爱华坐在凳子上,手臂飞快的动作着,心疼的开口:“爱华,夜深了,快睡吧,明天早上再挽剩下的。”
“你睡吧,我等下再睡。”田爱华头也没抬,手上依旧动作着。
凭着多年的了解,知道劝也没用,水月清翻了个身,自行闭上眼睛,良久,一声轻叹溢出唇边。
早上醒来,身边早已不见爹娘的踪影,田甜一慌,恐惧袭来,“呼”的一下坐起来,张嘴就要大哭。
田爱华恰好进来,还误以为她是要穿衣起床,咧嘴笑道:“乖女儿,要起来了吗?爹娘都忙着,你自己穿衣服吧,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恐慌一下消失不见,田甜向上翘起嘴角,甜甜回答:“嗯,知道了爹。”
田爱华搬了一堆玉茭出去了,田甜瞄到窗外模糊忙碌的人影,眸光一亮,迅速爬起来,三两下洗漱干净,一只手提了两穗玉茭挪到屋外,举起玉茭递向梯子上的田爱华:“爹,给你。”
田爱华听到叫声低头看去,女儿正仰起小脑袋看着他,吓了一跳,胡乱挂上手里的玉茭下了梯子:“乖,很累人,你去玩吧,爹一个人就行了。”接过女儿手上的玉茭,摸摸她的小脑袋交待。
“不要,我要帮爹爹搬玉茭。”田甜果断的摇头拒绝,嘟起嘴巴生气的样子,看玩笑,玩?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大人在忙碌,她不帮忙去玩,还要不要脸了?
翻捡着的脾气相像,田爱华拗不过田甜,只能跟她谈条件:“要帮忙也行,可你得答应爹,不能多拿,每次就拿四穗玉茭,放在这里就行